乔奕白跟在大沥后面,他虽然喝的多但好在酒量好,除了一点头晕头脑倒还是清醒的,刚才听来听去一番话也多少明白了,他问大沥,“他这摊子要转让?你要接过来?”“咱们打车走吗大哥,你这车子放这能行吗?”大沥指着乔奕白的老古董问。“又不值钱,不用管。”车子自然不用在意,贵重的反倒是江琛送的头盔,他抱在怀里,往前一伸手,“走着回去吧,正好醒醒酒。”大沥这人没啥主意,乔奕白说啥他一般都听。两个人便在酒后的北京城溜达着往大沥的出租屋走。大沥回乔奕白刚才问的话。“黄哥孩子考上大学了,外地,他们夫妻俩打算一块跟着过去,从那边做生意,也方便陪孩子。黄哥问过我一次,我自己吧也没啥主意和头脑,但觉得这个烧烤摊挺不错的,就是…”乔奕白当然知道为难大沥的是什么。他摸着抱在怀里的头盔,上面的品牌标识是他以往向来不敢奢侈的东西,可对于江琛来说,这不过是再不值一提的礼物,只要想,就能够拥有。可他和大沥不一样。“嗐,不就是钱呗,我那还有点。”乔奕白转而把头盔用手拎着。大沥冷不丁停下来,“乔哥,我可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都帮我那么多了。”大沥和乔奕白一样,命苦,好不容易走出大山,混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钱,温饱才刚刚能自给自足。大沥刚来北京的时候被人骗过,因为长得憨厚老实常被人欺负,就连睡公园的藤椅都得乖乖让给别人。乔奕白出现之后这种情况才开始好很多。“说什么话,你乔哥我现在有钱,我一个月工资那可是万打头,我一会看看还多少,不够的话我去公司给你预支点,咱们先把烧烤摊拿下再说。”说到这乔奕白振奋了,跳着过去拍大沥脑袋,“以后别人都得喊你牛老板,听听多有面。”大沥就在一旁被他捧得嘿嘿笑,“乔哥,那你就是最大的股东,别人也得喊你乔老板。嘿嘿,别说,乔哥,我听着这么喊真得劲。”两个刚喝了不少酒的男人,一个又黑又胖,一个染着黄毛,穿着大裤衩毫无形象的在马路上你喊我牛老板,我喊你乔老板,任过往的路人都不敢多瞧一眼,生怕遇到的是两个精神病,离老远就开始躲着走。没遇到江琛之前,乔奕白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异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嫌弃,世人早就先入为主的给他拷上了枷锁,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过得真的很不好,连自己都觉得。两人回到大沥的出租屋本以为很晚,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多。大沥住的地方堆得东西挺多,平常捡来的纸箱破烂也都堆在院子里。大沥要开门的时候纸箱旁边突然有动静,乔奕白打开手电筒过去看,大沥开了门锁没急着进去,也跟着过来看。
离得近了发现是两条黑狗在做那档子少儿不宜的事情。被突如其来的亮光一照,两条狗都害臊的往外跑,乔奕白乐的收回手机关掉手电筒,盯着那两条跑出去的狗突然啧了一声。“俩…公的?”大沥招呼着乔奕白往里进,“怎么,只许人搞基,不许狗搞啊。”他回头看着还没跟上来的乔奕白,“乔哥,你别物种歧视啊。”大沥的出租屋比乔奕白之前的好不到哪里去,可以冲澡,但很挤,倒是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是味道不太好闻。乔奕白草草收拾完上了床,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风扇摆在床头旁边的小板凳上,呼呼的对着头吹。刚才的冲击乔奕白还没缓过来,后知后觉的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有点红了,他摸了摸,觉得应该是喝酒喝的。但是心脏跳的那么快又是怎么个回事。他脑子里一会是两只公狗,一会是秦越的那句“我想让江总记住我”,一会又是江琛帮着那女的拿包笑得贼拉不值钱的样子。他看着被放到小破沙发上的那个头盔,闭上眼却全都是江琛。于是他又下了床,找了件大沥的大 t恤把头盔给盖上。返回到床边之后又折返回来,皱着眉头闻了闻那件 t恤,很嫌弃的顺手扔到一边。环顾房间一圈没发现什么合适的东西,最后索性把自己身上穿的脱了下来,然后重新盖住,才满意的回了床上。大沥还在洗他的臭袜子,乔奕白躺到床上才摸出手机,看到江琛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他烦闷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去哪了?】可能因为乔奕白没回,隔了十分钟江琛又问了他一句。【位置。】【去接你。】最近的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的,话里隐有不耐,听起来像咬牙切齿,或者逗小孩玩,乔奕白摸不太准。【能耐了。】虽然信息发了很多,电话倒是一个没打,乔奕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担心还是应付的客套。但他还是又坐起来,斟酌着要回什么,最后也只是简单回了他。【不回去了,今晚在大沥这住。】江琛的消息没接着回过来,乔奕白拿着手机一直盯着对话界面看,大沥洗漱完过来之后看他这样问,“你干啥呢乔哥,乔哥,你给咱大哥说你不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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