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的主人携家带口逃命去了,溪岚捡了便宜,只花几两碎银就盘到地契。
日头西沉,她抱来一捆原主人堆在墙边的木柴,在灶洞中生好火,教授两个小丫头如何添柴加薪后。她来到灶前,将问邻舍买来的醪糟倒入沸腾的水中,打入院子里土母鸡下的蛋,共四枚,加入几个冰糖粒,用铁勺轻轻自右向左地划着圈儿,搅动鸡蛋而不破,使之与醴酒的甜味充分融合。
闷上半柱香功夫,一锅甜而清香的醪糟蛋就做好了。溪岚先给两个小丫头一人盛了一颗鸡蛋,浇上满满的醇香糯米后,给她们端到了桌上,绮梦流绥馋得两双眼睛都直了,溪岚让她们吃时她们才坐上条凳狼吞虎咽起来。
溪岚把自己那一枚鸡蛋也舀进颜倾辞碗里,推门给她送进去,见女子背对着自己,整个身子蜷缩在榻上,仍在小声抽泣着。
“吃晚膳了。” 溪岚坐在榻边,用汤匙搅着碗中食物,为她摒去热气,劝道,“这醪糟蛋补气润肺,你吃了正合适,虽不及你往日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却是平民眼中的珍馐美食了,味道清甜,何不尝尝?”
颜倾辞依旧不动,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收敛了些幅度,哭声也更克制了,从呜呜咽咽变为悄然无息。
“一日未进食,又落了病,不吃怎得行,听话,起来喝一口好么?”
因躺着之故,颜倾辞背上的美人骨显得更为突出,如两片璞玉撑在单薄衣裳里,形容姣好、诱人伸手触摸。
立在榻边,溪岚自高而下地俯视,见她咬着右手极尽忍耐,半边侧容在黯灯下更显羸弱,哪里还是那个曾经恃才傲物的天之骄女?
溪岚不由想到神女赋中那句“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似仙似人,美不可言。
“你走,我不需要你可怜。” 颜倾辞闷闷道,“在颜府时你既然能偷跑出去与你那穆军救兵会合,眼下还假惺惺什么,回你的六泉山去罢,楚陵侯府与颜家都倒了,不再有什么颜叁小姐,我也养不起任何奴隶了。”
溪岚心底知她怕拖累自己,她在故意激自己走。并不中她的计,溪岚平而又淡地舀了匙糯米汤,剐了剐碗壁,靠在瓷边儿放凉了些,道:
“李嬷嬷生前将你托付于我,虽说楚陵侯府倒了,我的许诺理应到此为止,但我却不能弃你于不顾。不光是嬷嬷的遗言,说到底,文琴墨月救你的同时亦救了我的命,不然我早就命丧北渊人手中,故她们也是我的恩人。她二人用血与身,只为换来你的平安,我若此刻抛了你独自离去,岂不是要寒了她们九泉之下的慈心?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我做不出,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直至我亲眼见证你身体康健为止。”
颜倾辞撑起身与溪岚对视,直要将她看透。后者将汤匙递到她嘴边,颜倾辞一撇头,道:“拿走……咳咳……我不吃!” 说罢又因气短嗽了一会子。
溪岚转而将匙中米汤含在自己口中,右手固着她的下巴,舌尖撬开倔强人的唇齿,将醪糟一一用嘴渡过去。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对方不再反抗,溪岚才舀了鸡蛋给她喂去。
颜倾辞张嘴衔住蛋肉一角,目光直逼逼盯着喂食人的双眼,一寸寸吞进、咀嚼,蛋中的溏心溢出嘴角也不知道擦。
溪岚用大拇指腹揩去她唇角残留,颜倾辞不自觉往那里舔去,溪岚登时如被什么螫了一下似的,急忙收回手。
一碗醪糟蛋不知不觉见了底,溪岚取一软麻垫子垫在她身后,让她半坐着消消食再睡。去院中收了绮梦流绥的光碗,一同洗净后放进木橱,烧来热水让两个小丫头洗了私处与脚,早早哄她们上床睡去。
忙活完这些,溪岚方端一盆干净的热水进了颜倾辞屋中,不曾用过的手绢在里面烫了又烫,拧干水分后,她一手掀开衾被,要去撩她亵裤。
颜倾辞按着她的手:“做甚?我是肺弱又非半身不遂,哪里用得着你帮我清理这处?”
原想着侯府千金受人服侍惯了,被人伺候沐浴都使得,擦个身什么的应该也没有异议。不料她开口阻止,溪岚也只好把热绢递给她,让她自己擦。
“罢了,” 颜倾辞松了手,双腿向上曲起,张开成一个任她处置的角度,”你来帮我。”
芳园粉红,稀疏点缀着一从草。余温尚存的手绢贴上娇嫩花苞儿,小心翼翼划过花瓣的缝隙,仔细擦拭着每一处。
被热气蒸到的不止私处,还有颜倾辞荡漾的春心。
“嗯……” 她双手紧攥着被沿,脸颊泛上可疑的红,鼻息急促、娇喘微微。
那处越擦越湿。
她动情了。
溪岚与她交媾过那么多次,自然知道此反应为何意,她跟着呼吸一紧,不动声色地用手绢将她那里溢出的湿液抹去。
深夜,溪岚睡在靠窗的榻上,睁眼看着透进屋子的月影发呆,便听靠墙而睡的颜倾辞突然开口,声音清越:“我冷,你过来同我一起睡。”
溪岚睡了过去。
又听她道:“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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