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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额尖抵在冰凉的廊柱,维持一线理智,喘着气道,“我隻小抿了一口”

与谢钦做夫妻时,每每入宫,老太太便嘱咐她入口的东西要谨慎,这一回她随弟弟赴宴,没有倚仗,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旁人敬酒她浅浅沾一沾。

谢钦脸色凝重,一颗又一颗解药塞入她嘴里,帮着她平复身体的热浪。

男性低哑富有磁性的气音近在迟尺,沈瑶吃将不住,双手忍不住往他身上缠,水盈盈的目光跟蜜糖似的,拉开又黏上,竟往他身上招呼。

好在谢钦一贯沉得住气,并未被她所影响,以防她事后尴尬后悔,点了她的昏穴,人总算安生了,软绵绵趴在他肩头。

有那么一瞬,谢钦就想这么揽着她至天长地久。

一盏茶功夫后,解药发挥作用,沈瑶腹内翻江倒海,人醒了过来,忍不住趴在围栏边剧烈地呕吐,吐完后意识清醒了不少,人也舒坦多了。

谢钦连忙递去一杯蜜糖水,沈瑶接过一口饮尽,大口大口喘着气,仰身靠在廊柱平复心情。

片刻,她侧眸,双目染了霞晖似的,直勾勾盯着谢钦,“谢谢你。”神情略有几分狼狈,若无谢钦,她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兴许一辈子名声便交代在这,兴许还要连累弟弟。

原先日日盼着高中,待真正踏入官场,才知道很多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单靠一腔孤勇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弟弟还是嫩了些。

谢钦没有说话,见她唇角含着水渍,掏出一面手帕,下意识便想替她擦拭,到了嘴边,他停住。

沈瑶精神不济,并未立即反应过来,感受到他呼吸逼近,这才抬起眼,看到朦胧的光色下那片雪白的手帕,手帕很是寻常,隻绣了一朵海棠,却是她三年前嫁给他时亲手所缝。

看得出来绣帕洗旧了。

尴尬在面颊一闪而过,沈瑶装作若无其事接过绣帕拭了拭唇角,随后将绣帕拽在手中,没有还给他的意思。

谢钦目光在她掌心掠过,抿着唇没做声,默了片刻,侧过身,与她一道并排坐在廊柱前,张望前方的水泊。

沈瑶意识虽清醒了,身子却软绵无力,余毒未解。

少顷,对岸水榭传来嘈杂声,灯火穿梭,显然齐王落水的事被发现了,沈瑶心顿时紧绷,侧眸问谢钦,

“齐王如何了?”

谢钦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敢对你下手,我不可能放过他。”

沈瑶噎了噎,百感交集,“你打算怎么办?”

谢钦知道沈瑶担心什么,解释道,

“我已遣人放出风声,说齐王醉酒意图强迫一名宫女,宫女逃脱,齐王却不慎跌入水泊,恰恰水中怪石嶙峋,他运气不好,脊背撞在一块硬石上,瘫痪了。”

沈瑶:“”

不得不说,很是解气。

“会不会查到你身上?”沈瑶担心牵连谢钦。

谢钦心底怒火难耐,冷笑道,“我怕被牵连?”

若不是顾念沈瑶的名声,他当场宰了齐王的心思都有,只是想着就这么让齐王死了,便宜了他,得留着他的命慢慢折腾。

此外,齐王毕竟是皇帝心腹,真死了,对谢钦来说也不是好事,留这么个绣花枕头来“製衡”他,何尝不是一种政治智慧。

是以,谢钦留了一手。

“你放心,料理齐王与我而言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你不要有顾虑。”

对于她和沈展来说,齐王是天潢贵胄,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对于谢钦来说,却如同蝼蚁。

沈瑶心情难辨,抱着膝盖沉默下来。

明明说好与谢钦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承了他大恩。

没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谢钦并不想浪费口舌在齐王这个肮脏人身上,他很快转移话题,

“肆肆,你现在可是探花郎府的大小姐,我们之间没有门第隔阂了。”

他嗓音低柔而沙哑,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沈瑶隻觉他目光烫人,不自在地将脸侧了侧。

她自然明白谢钦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反驳她那晚的话。

今日犯在他手里,说什么都没有底气,沈瑶顾左右而言他,“我出来这么久,展儿可能会来寻我,若事情露馅怎么办?”

“已经露馅了。”

沈瑶心猛地一揪,双目睁大,“他们将我的失踪与齐王联系一处了吗?”

“当然没有。”谢钦摇摇头,“若是叫你吃亏,我岂不白当了这么多年的首辅?”

沈瑶心底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沉甸甸的踏实感,“那齐王会不会将我供出来?”

谢钦冷讽道,“陛下前脚在琼林宴上重赏你弟弟,齐王转背便意图非礼探花郎的姐姐,这是丝毫没把陛下放在眼里,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就给我乖乖闭嘴。”

“再说,我已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他若敢胡言乱语,我顷刻便要了他的命。”

沈瑶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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