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卿回来得不算晚，流萤眼珠一转，给他先盛了碗粥，顺势就在他手边落座。
韩俊明看好戏一般地踱到客厅，选了个正对的角度坐下，他捻起果盘里一颗葡萄靠进沙发，闲适地丢进嘴里。
流萤心里揣着事，顾不上韩俊明的目光，拿起白瓷调羹将肉粥吹凉了递到韩正卿的嘴边。
“二姨太说，松枝跟医馆问的食疗方子，滋阴进补很是有效。”
韩正卿面儿上没什么表情，只一侧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好。”
他就着流萤的小手就要吃粥，韩俊明嗤笑一声，朗声说道，“强健体魄，疏风驱邪，跟滋补还差着行市了。”
流萤负气地扁扁嘴，又不死心地将调羹递了递。
韩正卿摇摇头，又吃了一口，流萤才见了笑模样。
“说起来，银杏病了些日子，还没好？”
韩正卿鲜少会问这些丫鬟婆子的事情，流萤似乎也才想起来，懵懂地点头，“有日子没见了。”
韩俊明舔着指头接话，“娘怕是疫病，让她住院去了。”
“疫病？”
韩正卿朝他看过去，前儿司机也病了几天，但总共没几天，他便没在意，这会儿听说疫病，心里便在意起来。
流萤忽闪着眼睛问道，“很严重吗？”
“少出门就得了。”韩俊明不置可否地捻着葡萄一抬手，“你继续。”
流萤被他噎得一楞，倒是韩正卿眯起眼睛。
“有事？”
流萤心虚地捏紧了调羹，直接发白。
“有节目，是吧？小娘？”
韩俊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流萤别过头狠狠地瞪他。
韩正卿拿餐巾擦了嘴，又从她手中接过碗放在桌上。
“正……”
流萤刚要启口，一双小手就被韩正卿握住。
“先回房。”
“哦…好…”
韩正卿拉起她，将那双小手交到另一只手上，他转过身，牵着她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提步子朝楼上走。
流萤像被他抓捕的犯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临走前，她不忘朝目瞪口呆的韩俊明做了个鬼脸。
房门关上，韩正卿便勾起她的下巴。
“什么节目？”他问。
红扑扑的小脸仰着，扇子面儿似的睫毛忽闪着，小嘴努了努，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让她怎么答？
只是想跳个艳舞引诱你罢了？
韩正卿垂着眼皮，轻阖双眼，他很想亲下去，却只是加重了鼻息。
“绳缚，”韩正卿压低了声音，“或者试试别的？”
双腕被他握住向身后拉，流萤上前一步，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不要。”
重新站定之后，她对上韩正卿的目光，气势又矮了半分。
“今天、今天你就……”
小手揪着他的衣角，牵着他朝床边走。
韩正卿信步跟着，流萤走到床边，反身一推，韩正卿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
流萤弓起一条腿，顶进韩正卿双腿之间，小手搭上他的双肩，俯身凑近。
韩正卿仰着头，大手从善如流地揽住她的腰臀。
而流萤只是捧着他的头，在额上轻轻一啄，小手也在他收紧臂弯之前按住了他的腕子。
大手被贴在扶手上，韩正卿的眉毛挑起来，随后双眼就被蒙住，是流萤的腰带。
流萤隔着那层轻薄透光的布料吻了他的眼睛。
“你在这等一下。”
朦胧中，韩正卿能瞧见她回头看了看床，然后迈着小步子跑出去。
她准备了一下午，却都设想在自己房里。
韩正卿的屋子小许多，床虽然也是美式的，四角却没有高高的立柱，也没有纱幔，床垫柔软，若想要站得稳，是有些难度的。
流萤边收拾东西边不住地懊悔，方才该让他过来的。
韩正卿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房门重新打开，都没有换过姿势。
“好了？”
“等、再等一下。”
流萤似是有些紧张，韩正卿便打消了旁而念头，专心地等。
多宝阁那边窸窸窣窣的，偶尔发出清脆的铃音。
韩正卿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沉下心来。
流萤在门口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好了？”
“呀！”
咚！——咕噜噜噜——哗啦哗啦——
韩正卿扯下带子的时候，正瞧见流萤光着脚丫蹲跪在地上，小手按着一个比她肩还宽些的木鼓。
她一只脚踝上系了串铃，为了不打破惊喜，她走路的姿势像是学步的奶猫，每一步都摇摇晃晃的。
韩正卿突然出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本就走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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