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一点到了阿斯马拉国际机场,看样子武柯的确是很吃得开,一辆涂装相当显眼的军用越野停在机场门口,他就倚着车头,坦然受着人来人往的惊疑打量。
陈承平下车,武柯迎上来跟他交握一下:“陈队长。”又向后面的雷众略略颔首:“雷队长。”
雷众笑:“人到了吗?”
“还没有,但应该快了,两位跟我上车吧,”武柯拉开车门,压低声音,“跟着联合国粮食署的飞机来的。”
“等会儿,把咱们司机也叫上,”陈承平让聂郁出来,“车停这儿行吗?”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 e hua5 c o
“聂副队也来了啊,”吴崇山从驾驶座探头笑道,“没事,放这里吧,我让人开到停车场去,先上车。”
聂郁跟着上了副驾驶,把门拉上,吴崇山把墨镜戴上,一脚油绕着机场朝着航站楼后面去。
雷众坐定了,问:“怎么跟联合国粮食署有关系,是个老美吗?”
“不是,只是想着方便,”武柯解释,“厄立特里亚丰年的粮食自给率都不到70%,粮食署的飞机一个月要飞好几趟,不扎眼。也是最近这个局势闹的,航班越来越少,谁往厄立特里亚飞都得被查个底朝天。”
雷众小声猜测:“隐秘战线的英雄啊?”
“应该不是,不过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上面做了不少工作才让他愿意飞这一趟。”
“嚯,架子还挺大,”陈承平评价,“那咱们往老美面前凑那么近,不会有问题吧?”要是他做的行动计划他肯定不怯,但这是武柯一个电话把他们叫过来了,真没做什么准备。
武柯对这一点很自信:“这个您不用担心,这里差不多可以算我们的主场了。”
陈承平笑,不免吹捧几句:“你们辛苦,在这种地方深耕那么多年……”
吴崇山回过头来:“到了。”
大型的民用运输机已经做好降落准备,机身上涂着粮食计划署的logo,近得都能清晰见到飞机周围扭曲的气流。车内几人的呼吸下意识放缓,直到它滑行到离他们不远处停下来,这口气才彻底调顺了。
不多时,后方舱门大开,接着陆陆续续下来一群人,没有每人都穿制服,但脖子上都戴着工作牌。
吴崇山问:“是哪位啊?”
“等等吧,我也没跟他联系过,”武柯摇头,“应该告诉了他车牌。”
“队长,”聂郁突然开口,低声道,“好像是军人。”
众人一惊,都看过去。
那几人勾肩搭背地从舱门走出来,虽然没穿军装也没带武器,但那姿态的确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连假意搬一下东西都不肯。
“在看我们。”聂郁又道。
雷众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是在看我们……不对,那女人准备过来了!”
“anna,”金发男人还带着不太正经的笑,握住她的肩膀,语调却严肃,“那辆车是谁的?”
安娜视线一掠而过,没多停留:“我不知道。”
“可以托你的线人查一下吗?”
“当然可以,”安娜点头,想了一下,转身正对着那辆车,打量了几眼,“不过,也许不需要这么麻烦。”
话说完,安娜抖了抖自己一头漂亮的黑卷发,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摇曳生姿地走了过去。身后那位上肢非常壮硕的黑人队友吹了一声口哨,把手臂放在金发男人的肩膀上:“安娜想做什么?”
金发男人抬头:“别问那么多了瑞恩,我猜你现在希望去帮他们把车开过来,然后把你的宝贝都装上去。”
“ok,ok,”瑞恩抬起手,“我保证我会少看安娜的屁股一眼的。”
安娜挂上笑意,风情万种地倚在车头,敲了两下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hello?”
吴崇山求救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陈承平做了个手势安抚他,摇下窗户,探头对着安娜挑了一下眉:“hello.”
“oh,sir,”安娜有点惊讶地往驾驶座看了一眼,而后扭着腰走过来,“我们过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承平笑眯眯的:“我想应该没有。如果我忘记你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上帝都不会原谅我的。”
陈承平说英语口音有点印度,而那种自信坦然的态度更是印度,于是安娜从怀疑他是东南亚人变成开始怀疑他是个印度人。聂郁从后视镜里看见队长周身骤然油滑剽悍起来的气质,默默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安娜红唇扬起,笑得漂亮而诱惑:“我是一名游客,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推荐一家阿斯马拉的酒吧?”
“天哪,游客,”陈承平夸张地摊了下手,“坐联合国飞机来的游客。”
安娜挑了一下眉:“你在阿斯马拉待了多久了?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来厄立特里亚有多难。”
“一直都很难。哦,美丽的小姐来自美国,可能对签证这个东西不了解。”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