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一把按上了门:“我靠,你穿上再开不行吗?”
“哦,不急啊,”宁昭同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急着投胎呢。”
看她箱子都收拾好了,也就衣服没穿,傅东君稍微放心了一点儿:“怎么了那么大火,不想走啊?”
“锤子!”宁昭同忍无可忍,“三天半武柯一个电话把我吓醒了,刚睡着,四点你们集合又吓我一跳。听得差不多了,以为能睡了,跟我说二十分钟收拾好准备走。我他妈现在心率还没降下来呢!”
原来是起床气。
傅东君一边安抚一边帮她穿衣服:“好啦,一会儿飞机上睡,明天就能回家舒舒服服地见到酥酥了。不生气啊不生气,都怪老鬼,等他回来我帮你骂他啊……”
这起床气持续时间不短,宁昭同把行李一放上了大巴,坐到陈承平边上去。陈承平凑过来正想说什么,她瞪他一眼,骂道:“滚开!”
“?”
整车死寂。
顾问好勇哦,对陈队长也那么不客气。
陈承平秒怂,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别动气嘛。”
聂郁就坐他俩后面,一眼就大概清楚情况了,忍着笑扒拉了一下她的座位靠椅,小声道:“过去要四个小时,先睡会儿吧。”
宁昭同烦得很,见人就怼:“要你说?”
“……我不说了。”聂郁委屈地缩了回去,旁边的迟源瞥了他一眼,略有同情。
厄立特里亚基建水平就这样,出了沙漠也没什么好路,但颠到后程,她也勉勉强强地睡了过去。仗着四周都是自己人,不知道的李恪以则是个没长嘴的,陈承平把她按进怀里,用肌肉提供支撑,让她能睡得稍微舒服一点。
然而半个小时后,宁昭同迷迷糊糊地扒他的衣服,陈承平吓得立马按住她,低声道:“快到了。”
宁昭同停了手,顿了一会儿才找回思绪,坐起来,叹了口气。
陈承平想问,但车里太安静,一点声响都能听得清晰,忍了忍,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宁昭同也没搭话,片刻后,把另一只手覆盖上去,执意扣进他的指间。
特瑟内是个不大的城市,但因为离苏丹和埃塞俄比亚都近,战略位置不凡,也是厄立特里亚少有的几个有机场的城市之一。
这里如今已经是lf的控制地区,但大约是因为邻近边境饱受战火折磨,一进城市整车人就感受到了一种微妙:奇特的全包式城墙不说,来往的人偶有背着热武器的,人人眼神警惕充满敌意,和阿斯马拉人民的友好温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听陈队长吩咐,正在给全身抹上吉布提送过来的最黑色号的油彩,而武柯的卫星电话直接接到了大巴的喇叭里:“上个星期尽量通知了在厄特的中国人,让他们都到特瑟内来,这里有飞机能送他们回去……对,没有说撤侨。这里已经是lf的实控区了,上面还没有定这个调,打得又还没到那个地步,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撤侨,毕竟使馆还在阿斯马拉……是中国援助青蒿素的货机,一直是飞特瑟内的,突然飞阿斯马拉就成了明确站队政府军了,今天还有最后一趟,不知道有几个人……几个一起走的被劫了,有两个是在加纳淘金,不知道听到什么赚钱的消息,非法入境的;一个中石油的官员,带了两个下属,还有一个是东北的商人……陈队长,我们是真的没有太多消息,这些边境城市向来都是宗族实力错杂的地方。现在只知道动手的是特瑟内最大的家族,他们的家主同时也是特瑟内的市长。他们本来跟阿斯马拉那边关系很好,lf打过来直接就反水了,要是不出问题五十年后市长还是他们家族里的……人应该是被关在他们山上的房子里,那是他们家族的老宅,安保请的是欧洲的公司……我的线人和翻译都在车上,您先向他们了解下情况吧……”
破旧的大巴先开到了特瑟内机场门口,陈承平还在跟武柯打电话,宁昭同就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背。她起身,回头跟一车人摆了摆手,笑着下了楼梯,在各式打量视线里拎着行李进了航站楼大门。
身姿窈窕的年轻女人,及腰的黑发随意地撒了满肩,肤色晒黑了两个度,却更见丰润的血气感了。
迟源收回目光,小声问聂郁:“我也没看宁姐拿了机票啊。”
聂郁摇了摇头:“队长有安排吧。”
别说机票,她连厄立特里亚的签证都没有,肯定不是走正规流程登机的。
山上安保森严的堡垒,不太茂盛的山腰植被,山脚民尽皆兵的村子,六个不知道状态的俘虏。
徐周萌的无人机已经盘旋了二十分钟了,陈承平盯着屏幕,往频道里说了一句:“再向顾问确认一遍行动计划。”
“是。”
“是。”
“收到。”
留在城里做机动的喻蓝江问道:“哪个顾问?”
陈承平没理他,甚至有点嫌他烦,直接把他们信号切了,反正现在用不着他们。
十分钟后,聂郁很轻地敲了两下话筒,迟源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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