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平莛头也不抬,眼镜戴着二郎腿搭着,看的是《女君明光》:“我不好问。”
“我知道,我就跟你抱怨抱怨。”
“半个月没消息你就着急,你从前不是要天天担心玠光将军。”
宁昭同转过头:“你都看到他的戏份了?”
沉平莛神情悠然:“先看了下大纲,发觉韩非先生写得实在精彩,这才从头开始看的。”
她一哂:“看吧,我自个儿担心去,毕竟也不是你男人。”
这话说得。
他失笑:“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嫉妒?”
“嗯,嫉妒,”他拿过手机,“为了拯救一下嫉妒的恶名,我帮你问问楚循吧。”
她立马看过来,眼神灼亮。
然而有时候有消息不一定是件好事。
宁昭同急匆匆地下车,差点嗑台阶上,沉平莛在后面扶了一把,也没说什么,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医护行色匆匆,而尽头的手术室外一堆裹着全套装备的人或躺或蹲,楚循背手站在旁边,面沉如水,骇得没有一个人敢劝他们离开。
警卫前行清场,看着这群全副武装的人如临大敌,朝楚循道:“您好,沉”
“不用,”沉平莛抬手,“就这样吧。”
楚循朝他敬了个礼,望见边上一脸焦急却按捺着没问出声的宁昭同,神色复杂了一瞬:“情况不是太好。”
“什么情况?”
“被迫击炮炸到了。”
宁昭同倒吸一口凉气:“他……”
地上的人陆续转醒,好奇地看过来,傅东君也在其中。他看了警卫一眼,将身上的装备全卸下来,走过来叫了一声:“首长,旅长,同同。”
喻蓝江在角落里抱着傅东君的枪,神情平静地看着一切。
更多的情况是大夫过来说的,而楚循也并没有阐明太多细节,沉平莛知道分寸,没有多问,只是握住她的肩头示意了一下:“让宁老师在这里守着吧。”
这不是个多为难的事,何况如果陈承平真出事了,楚循也不想让这姑娘只能看个遗容,于是沉默地点了下头。
宁昭同当即朝沉平莛做了个示意,跟着医护下去了解情况,甚至在恳求下还被允许进入急救室。她换了衣服在角落里缩着,看着满眼的蓝与红,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怎么让家属都进来了?”有人问。
“别问了。”
“人家也没碍事儿,待着就待着吧。”
“宁昭同?”
她猛地抬起脸。
那医生看她一眼就低头继续了:“真是你啊,当年你就是我救回来的。”
她喉间一哽:“大夫……”
“这你还记得住?”
“这名字有点熟啊。”
大夫笑了一下:“你们不知道,这姑娘抬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酥了,我都没想到真能救回来,特地看了下名字。”
“是,那可真巧。”
“你跟这位什么关系啊?”
她低头:“我丈夫。”
“哦,那你们俩……”大夫安慰道,“我们尽最大努力。”
“多谢各位大夫费心!”
一会儿又进来个医生,小声问她:“姑娘,你能不能让外面的人别堵着啊?他们身上太脏了,我们这好歹是个医院,这么脏对病人也不好啊。”
“啊,好,”宁昭同连忙转身,“我这就去。”
剩下的队员处理完伤势就被送回去了,虽然对这位忙内忙外的参谋长夫人实在好奇,但傅哥和喻哥都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开口多问,回去问迟哥估计也是行的。
不过……
“你有没有听到傅哥管嫂子叫妹妹?”
“啥?”
“你们都没听到?”
“我操,迎面走来个政治局常委你还注意能注意女人。”
“说话注意点儿,那是我敢注意的女人吗?”
“我听到了。你们不认识她?宁昭同,是个女明星。”
“傅哥不是说自己妹妹是北大教授吗?”
“也是教授啊。”
“我靠,那么牛逼?”
“要不然傅哥天天嘚瑟呢。”
“笑死,但傅哥可没说自己妹妹和参谋长是这关系。”
“上次东北那演习嫂子好像来过。”
“来过,我在现场。”
“傅哥跟我们说了不好处,毕竟在单位嘛,在家里怎么说都行。”
“也是,那我们回去还是少说两句,问问迟哥就行了。”
“不过嫂子怎么是跟沉一起来的?”
“……”
“这……”
“别乱猜啊,傅哥好歹也是个二代,家里认识沉也不奇怪。”
“啊?有血缘的兄妹啊?不像啊。”
“什么有的没的。”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