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修整。
有了前天的奇遇,众人都下意识地围着宁昭同坐,除了捡回一命的老三。薛预泽朝她靠了靠,没想到一下子被她抱进了怀里。
“昭昭?”他小声道,“怎么了?”
“别动,有点难受,”她闭上眼,额头靠在他颈间,喃喃道,“我好想妈妈……”
妈妈。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转而把她搂住:“我把血擦一会儿吧。”
“不行,”老吴阻止,态度很严肃,“我跟你必须保持清醒。”
薛预泽跟他讨价还价:“你清醒就好,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人按住我,我”
“没关系,”宁昭同按住他的掌心,神情很柔软,“我只是有些想妈妈。”
想妈妈。
那些儿时疯长的对母亲的思念,他如今偶然触碰都觉刺痛,她却要完整地体验一遍。
薛预泽鼻尖有点酸,小声道:“我已经长大了。”
他长大了,不会想妈妈了。
“这话咱回去说啊,”宁昭同捏了一下他的脸,听见老吴闷笑一声,“思念是生命的延续,为什么长大就不能再思念了呢?”
薛预泽怔了一下。
她笑笑,垂下眉眼。
思念是生命的延续。
可难道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他们身边?
两天后,异变突生。
老吴看着漆黑甬道里跌跌撞撞坚定向前的女人,捂住伤口,几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
他只能送她到这里了。
往后的路她能走到哪里,都不是他能管的了。
张肃花一个晚上看完了《明光》小说,又花三天补完了《明光》电视剧,本来还心急如焚准备回家看看,结果等刷完《明光》的时候简直比陈碧渠都盼着宁昭同回来。
老婆他妈真的好牛逼啊!
但是宁昭同在小半个月后才有消息,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行人急匆匆地下车,张肃在后面护着跌跌撞撞的宁瑱,上楼梯直达干部病房,一照面就是戒备森严的两排警卫。
陈承平从中把封远英挑出来,上去跟他接洽。封远英肃着神情把他们一一检查过,示意边上人让开,但还带上枪开了保险跟了上去。
这群人身上最具威胁的从来不是锐器,而是他们强壮的身体。
沉平莛一见到陈承平,先开口:“失血过多,伤口感染,都处理过了,问题不是很大。”
陈承平顿时松了口气,凭她的体质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伤:“让您费心。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是有专业团队吗?”
“他们一共二十八个人进去,只有十一个回来,”说到这里,沉平莛神情又严峻起来,指了指宁昭同的手掌,“她手上的伤口是自己切出来的。”
众人一惊。
陈碧渠无法理解:“夫人自己切的?”
聂郁咋舌:“死了那么多人?”
韩非抿了下嘴唇。
“薛预泽情况好一点,但还没醒,醒着的两个都在说胡话,”沉平莛很轻地叹了一声,“他们应该遇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
不太寻常的事。
陈承平哧了一声,扒拉了一下头发:“您是说……要联系一下林织羽吗?”
“不急,”沉平莛往后面漫漫扫了一眼,二三陌生面孔,“把家里人安顿好,等她醒来再说吧。念念留一下。”
宁瑱应诺,目送几人出门。
宁瑱晚上十点过才到家,说薛预泽醒了。
家里人都没忙着问情况,陈碧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张肃在房间里等他。宁瑱点头,但没急着进去,很缓很长地叹了一口气,和酥酥arancia待了一会儿,起身直接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他裹着浴巾进了门,床上昏昏欲睡的张肃恍然惊醒:“念念!”
“要先休息还是先把问题问了?”宁瑱笑,把门锁上,靠近时携着一阵温热湿润的香气,“阿娘体质特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体质特殊?
张肃困惑,但没有急着问这个,看了宁瑱片刻,也跟着笑了一下:“有点吓着了,现在腿还是软的。”
“因为沉父君吗?”
“父君——”张肃噎了一下,小声道,“他也是宁阿姨的男朋友啊?”
宁瑱失笑:“可以这么说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肃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了张嘴,最后抬手,把宁瑱抱进了怀里。
一个宽阔的胸膛,一段恰到好处的沉默。
宁瑱知道他未必有安慰之意,却实在贪恋这段难得空间,压抑着鼻尖的酸涩,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
下午的时候薛预泽醒来,相当贴心地撑着病体回答他们的追问,可他在坦陈一切后笑得苍白,对自己说,念念,我们都太失职了。
【我们都太依赖她的坚定了,看她高居其上,便以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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