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说在舷梯上跟非洲黑哥们儿挥手吗?”
副驾驶的封远英没憋住,笑得咳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
沉平莛自己都没忍住,自然不会苛责他,笑着捏了捏眉心:“是,还期待了一下。”
宁昭同瞥了他一眼:“期待啥,给你当老婆打白工?”
“可能王后好听一些。”
“……可恶,非要逼我想起那个傻逼是吧?”
他轻笑一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背:“别让他污染了符号。”
“明明是你在污染符号!”她不满,又抽回手,顿了顿,“不过……我要真结婚,你是什么想法?”
结婚。
他立马看过来,她迎上他的目光。
封远英默默地闭上了耳朵。
片刻后,他问:“有必要吗?”
“什么叫必要?”她回得很快,“我想结婚,需要必要吗?”
沉平莛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坐直了一点:“怎么那么突然,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没结过婚就想结一下。”
“这算理由吗?”
“要理由干什么?”宁昭同看着他,“你要阻止我吗?你上次还主动提过。”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还是聂郁?”
“不是。”
“陈承平?”
“没。”
沉平莛明白了:“韩非。”
宁昭同没搭话。
“你们又不是没结过婚,”话虽然出了口,他却难得感到了一点难堪,“一定要结吗?”
“嗯,”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忍住涌上来的泪意,别开脸,“别问我要理由,找不出来。”
一点轻微的抽泣声夹在尾音里入了耳,一切异议都在瞬间被按了下去。
车厢里死寂蔓延了片刻,他握住她的手:“好。”
她回头来看他,泪光潋滟。
“多开心点,”他缓了眉眼,用掌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怎样都好。”
年节,满眼张灯结彩。
小珍珠随着春晚的热闹节奏在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苏笙和聂渡云含笑看着,满眼都是纵容的笑意。
家里全是老人孩子,宁昭同一个人自然也守不住夜。苏笙看宁昭同情绪不太好,把小珍珠塞给了聂渡云,自己主动过来陪她:“同同。”
“啊,妈妈,”宁昭同有点惊讶,打开门让她进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苏笙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枕头,“我跟你睡行不行啊?”
宁昭同笑:“太好了,好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
一个温暖的女性长者的怀抱,宁昭同贪恋地吸了一口,撒娇道:“妈妈你好香啊。”
“我香什么,同同你才香,你的香水味我都没闻到过,一闻到就想到你。那个片子叫什么?哦,《闻香识女人》,”苏笙笑,摸了摸怀里长发丰沛的脑袋,小声道,“同同,怎么看着有点不开心啊,要不要跟妈妈说一说?”
“没有不开心,”宁昭同也小声回,“只是突然闲下来了,有点不适应,就像退休一样。”
苏笙一听就笑:“那你要跟我和你爸爸学学了,找点事情做,忙起来就不会不开心了。”说到这里苏笙又感叹了一句:“也怪郁郁,不能回来陪着你。”
“妈妈怎么这么说,郁郁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是没办法,但是同同你那么好的姑娘,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受这种罪?”苏笙轻轻摇头,把她抱进怀里,“同同,我……唉,我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没理由受这样的罪?
宁昭同惊讶地抬起头,似有所感,却不能确定苏笙的意思:“……妈妈。”
苏笙凝视她片刻,吸了一口气,收紧双手:“同同,我和你爸爸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女儿疼的,我们对郁郁付出得越多,就越觉得对不起你……同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找到更适合的人……如果你能找到更适合的人,我和你爸爸绝对不会有意见,郁郁那边我和你爸爸去做思想工作,他——同同?”
颈间一点湿意,苏笙恍然,轻轻推开她:“同同,别哭。”
“妈、妈妈,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昭同哭得越来越厉害,声线颤抖,“我很喜欢郁郁,真的,我很爱他……”
苏笙忙道:“我知道,妈妈知道。”
“我……”
这一刻所有言语都苍白无比,比今晚的月光还轻,宁昭同忍不住了,扑到苏笙怀里大哭起来。
小珍珠突然坐起来:“爷爷,瓅瓅好像听到妈妈的哭声了。”
聂渡云也听到了,轻柔地摸了摸孙女柔软的头发:“妈妈哭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瓅瓅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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