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鸿这女人做事儿是真讲究,拒绝不从自己这里过,那至少得罪吉定的就不是自己了。宁昭同一出来,听见宁瓅招呼了一声:“英英,我做了银耳汤,冻了一晚上了,你来喝一碗吧?”封远英站在书房门口,不敢开腔,悄悄摆手。他还在执勤呢,喝什么银耳汤。
宁瓅不满:“我都给你端过来了,又不是让你离哨,有什么不敢喝的。快喝,婷婷要是有意见我帮你揍他。”“……瓅瓅,我……”封远英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警卫生涯是这样的,手足无措地压低声音,“我们有规定……”“规定去外面讲,这是在家里,”宁瓅直接塞给他一碗,“还有,我让你当我男朋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封远英求助地看过来。“不好意思啊,不是亲生的,管不了,”宁昭同抱歉一笑,又鼓励道,“没事,你想拒绝就拒绝,想同意就同意,都不会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影响的。”宁瓅好失望:“你不喜欢我吗?我觉得我长得挺好看的,脾气也不坏,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好呢?学历吗?可是我会很多东西的……”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啊?宁昭同忍笑,端了一碗银耳汤进门,心说还好意思说我在男人上拎不清,你这一直打直球不得把人吓死?沉平莛听见动静,抬头:“瓅瓅在外面说什么?”“骚扰封远英,”宁昭同乐,把碗放下,“以及给你送甜品。”沉平莛笑,低头喝了一口,评价道:“糖放那么少,不是诚心给我送的。”“心里明白就行了。”“你不喝吗?”“不喜欢甜的。我有事跟你说。”“不怎么甜,尝一口吧。”“你说不甜我不信,闺女说不辣我也不信,”她笑,“吉定要约我吃饭。”吉定。沉平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黄谷裕的孙子。”“对。”“他为什么要请你吃饭?”“估计就是对我好奇吧,他混账不是出了名的吗?”她顿了顿,“我是觉得,这人身份有点微妙。”黄谷裕,七个人里唯一的骑墙派,姜和楚都想争取他的支持,但他至今还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游离。沉平莛没有;如果我当无事发生,他就另做打算。”楚长策。宁昭同看了他一会儿:“那我得委屈一下了?”沉平莛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我怎么舍得委屈你。我陪你去这个饭局,这次,我们把吉定好好得罪一下。”她没太明白:“那不是把黄谷裕往楚长策那边推吗?”“要的就是往楚那边推,”他一笑,“姜楚之间,可算不上均势。”……对啊,姜毕竟是一把手。宁昭同懂了:“还是驱狼吞虎的计,你要先削弱姜的力量。”他谨慎惯了,并不把多余的话出口,只是捏了捏她的手:“黄倒戈后,姜只会更器重我。楚知道我是这么冲动的人,也不会贸然对你下手的。”封远英领着警卫进来,守在门口。一家三口推门而入,沉平莛扶着宁昭同,略略颔首,有点惊讶地一笑:“没想到,都是年轻朋友。”满座死寂。最后是年纪稍长的郑叔哲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招呼他们:“没想到您也赏光,失礼了失礼了,请坐!请坐!”吉定僵着脸望过来,眼神简直要杀人。郑叔哲不理会他,心里却也郁闷得够呛。朱鸿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种局叫正经男女朋友都出格,她竟然把老公和孩子都叫来了。沉平莛入座,目光很从容地扫过一张张桀骜的陌生面孔,最后定在吉定脸上:“这位才是主人家吧。”吉定有点僵硬地笑了一下:“您好,您能来,蓬荜生辉。”他虽然身份不假,但从小混的都是狐朋狗友吆五喝六的局,他——这人就大自己十来岁,却是跟自己爷爷平起平坐的,他是真有点怵。饭局不尴不尬地开场,平平淡淡地到了中局。宁昭同一开始就说过身体不舒服,所以带家人过来,人家老公在这儿杵着,不可能硬灌她。那丫头片子没坐两分钟就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沉平莛每次抬杯子后就把酒放跟前,不喝,也没人敢劝。郑叔哲倒是懂事,拿着旧事跟宁昭同谈天说地,让气氛不至于太冷清。只是吉定实在是郁闷,他觉得朱鸿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攒那么一个局,也是好心好意要为朱鸿铺路,你带老公来是几个意思,看不起老子这堆兄弟,觉得不用我罩?闷酒醉人,吉定很快就有些头晕脑胀的,恍惚里一拍桌子,嚷道:“朱女神,别的不说了,你把这杯喝了,以后你的场子哥几个捧了!”满座死寂,郑叔哲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哥哥,你当是在前清堂子里呢,捧场子的话都出来了!沉平莛端了一下酒杯,又放下了,旁边宁昭同声音平淡:“不想喝。”吉定被噎得够呛,也有点来气了:“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面子?郑叔哲有点想笑,但没能笑得出来,因为宁昭同真把杯子端起来了。“这杯酒,是你逼我喝的,”宁昭同弯起眼睛,一个特别好看的笑,“你把这事认了,我就喝。”吉定被那个笑容晃得心头荡了一下:“说什么逼不逼的,不好听,朱女神”“你要是不承认,我可就不喝了。”“……好,我是畜生,我逼你喝的,”美人一点撒娇似的要求,吉定自然满口应下,混账话张口就来,“朱女神,你是不是信教啊,吃猪肉得别人逼你那种……”宁昭同没理他,一口饮尽,手腕一翻,滴酒不剩。众人鼓掌欢呼,觉得这饭局终于有点该有的气氛了,可宁昭同放下杯子,压着众人喊叫的空挡往外唤了一声:“封远英,叫救护车。”“老黄,你孙子被欺负了,你管不管!”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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