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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礼盯着空了的掌心,最终还是没有再去碰关潜。
商函冷哼一声,骑着摩托离开了。
“我们快走吧,你不是要带我逛逛吗。”
关潜依旧低着头,他一边说话,一边朝前走。
“去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吧。”
关潜听着身后池宴礼的脚步声,说。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阳明啊,”关潜回过头,池宴礼看着他挤出一个笑,“池宴礼,这里好多人认识你。”
池宴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说:“总会习惯的,我不也习惯了文滨州吗。”
“文滨州没有什么人认识我,但有很多人认识你,你身边总是有很多人。”
关潜耸耸肩,自嘲地笑笑:“现在不止文滨州了,全联邦的人都认识了我。”
想起了那场海难,池宴礼不说话了。
“不一样了啊。”关潜仰起头,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关潜用手捂住脸。
“现在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
“池宴礼,一切都变了。”
“嗨,我这是说什么话。”关潜低头,伸出脚踩住池宴礼的影子,“名人多寂寞,我现在是真的出名喽。”
池宴礼向前,影子往外偏,关潜追上去,跟着影子移动。他始终在池宴礼的侧方,池宴礼一直看着他的侧脸。
方才他有一瞬的冲动,想说:关潜,你还有我呢。
随即他便皱起了眉,他在想什么呢?
池宴礼说:“是啊,你当时就一直嚷嚷着要出名,也算实现愿望了。”
“你……”关潜无语凝噎,面色纠结地看了池宴礼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唉,算了。”
他拍了拍池宴礼的肩膀:“你小子,跟你潜哥我学学高情商说话吧。”
“嗯?”池宴礼疑惑地偏偏头,看见关潜颊侧的酒窝,忽而又觉得同关潜回到了从前。
自由自在的,肆意热烈的,横中直撞的。
“请我吃大餐哦池少。”
关潜吐出一口浊气,咧开嘴冲池宴礼笑。
从前,是永远回不去的从前,关潜所能做的,只有向前。
关潜不想去想那些哲学的问题了。
池宴礼其实说错了,他的愿望从来不是出名。
释怀是一天,固执是一天。
关潜的愿望是开心每一天。
42
吃掉最后一块乌梅酥,关潜连忙按住池宴礼还要点单的手,动作太急把自己噎着了,关潜饱涨着肚子又强喝了口桃汁。
“吃饱了?”池宴礼问。
关潜涨地直不起腰,卧在沙发里哼唧:“快撑死了,我的老天,池宴礼,您养猪呢这是。”
“是啊。”池宴礼忽然靠近,捏了捏关潜胳膊上的肉,“四年不归我管,养出来的肉都掉没了。”
“去你的。”关潜笑骂道,池宴礼看过去,只见关潜将眉一挤,眉间鼓出一小团肉来,颧弓抬起下眼睑,微微倾头拿眼一斜,原本有些寡淡的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他轻轻拿开池宴礼的手,稀奇道:“蹬鼻子上脸的,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利索。”
池宴礼爱看关潜这满溢着人气的鲜活样,不由浅浅笑了一下:“跟你学的这不是。”
“诶嘿,”关潜坐起,托着脸将池宴礼上看下看,“可真不得了,你真是池宴礼么?我那么大一个高冷少爷哪去了,以前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多话。”
“是吗?”池宴礼收起笑,微微挑眉。
“那可不。”
关潜哥俩好地拍拍池宴礼的肩膀,池宴礼下意识低下头向关潜靠去,谁知关潜拍完就撤了手,留他一人悬着颈子。
池宴礼微不可见地掉了掉嘴角。
“走吧池宴礼,我下午还有课,回去睡一觉。”关潜扶着桌子站起来。
“真不过来和我一块住?”
关潜溜圆眼:“不是,您认真的啊?”
“咋没看出您这么亲民,放着单人间不住,非要感受多人寝是吧?”关潜觉得池宴礼有点毛病。
池宴礼压了压眼,他被关潜说得不大高兴:“不是跟我住一起,我帮你调来一处。”
“别别别,”关潜直摇手,“多少人盯着一处,我进阳明本来就很多人不满了,要是搬到一处,准得给唾沫淹死。”
“多嘴的人我会处理。”
“我的少爷啊。”关潜长叹一声。
池宴礼又勾下头。
很多人叫他少爷,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群,他该是听惯了这一称呼,但独独从关潜嘴里吐出来的这一声不一样。
关潜会把尾音拉长,最后一个字咬得含糊,听的人耳根子发软。关潜之前总是环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好笑又无奈地叫他“少爷”。
时间长了,叫习惯了,全然不觉生疏,反倒显得亲昵。池宴礼蛮爱听关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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