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关怀的成长过程,很多人没有体验过完整父爱,而他呢?靳凌觉得他的太满了,满到要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收回去。
在他父亲觉得他马上成年了,应该是一个心智强大的男人了之后,笑着说,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又通过了种种选拔和培训变成了测试飞行员。
只是靳凌忘了给他说,他其实没什么人生理想,和他,和外公不一样,可以为了理想,信仰,不顾牺牲,但他和妈妈更像,他们说想要理想,这是种奇怪的虚荣心,因为想让身边的人更爱自己,所以他其实最想要的是爱。
是一种不完全的理想,所以可以为爱的人放弃掉一些东西。
把父亲的球踢进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就像曾经的千千万万次一样平常,带着他来到球场,给他展示如何进球,再到他可以进球,再到他们会一起在场上奔跑,到他再也不能轻易抢不到自己脚下的球。
这样他也许可以想象有时候父亲也还在身边,他用这种很奇怪的方式继续生活着,就像商予宁也会把送来的烈士证明书长久的锁在柜子里,再搬出那套带着记忆的房子,独自一人继续生活。
可是直到那天。
靳凌在她听见俏皮地对着自己表白,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像…小巷里突如其来蹭你的猫,让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不堪一击,无处可藏。
他接下了她的水。
但是靳凌不知道夏怡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球,这是一个与自己生活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她敏感得像一只飞扑过来的网,要网住她想要网住的人。
他只能搪塞着告诉她,你太小了。
虽然小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夏怡说的没错,他也并没有比她大多少,他的爸爸比他妈妈大六岁,但是商予宁依旧在靳越穿着军装来高中招飞宣讲时一见钟情,那个年代她还要求着家里花四千块钱装一部电话方便通讯。
所以他却又轻易地被夏怡看透了,让他觉得这个人可能是一块雪中的热炭,也可能是一支暗处的利箭。
而他又一次害怕人在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后,会不会反过来再被生活的不确定和意外伤害,想她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说的这些话,她只有十六七岁,十六七的女生在一周之后就会喜欢别人。
这种喜欢消失的很快。
所以他告诉她,他第二天不会再来了,一是看见她腿上各种抓破的伤口,这个天的蚊子太毒,她没必要天天来喂蚊子,二是他真的不确定明天又会发生什么,自己会不会就在她说着各种甜言蜜语的笑颜中就轻松倒戈了。
最后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他真的一塌糊涂,挂科,逃课,抽烟,把青春期没有过的叛逆都叛逆了个遍。
那天说的话里,靳凌觉得很多话可能言不由衷,但是那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真的。
整个暑假他天天熬夜学习,发现之前原来没学的课和没看过的书居然这么多?靳凌边学边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刻苦过,开学之后就更是忙着各种补考。
包括后来再去球场,已经是a大开学半个月之后,他也才知道原来夏怡她们高中生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他不去是因为忐忑。
他和司越还有朋友刚到的时候,还搞不清楚情况,只觉得那个小屁孩是不仅脸皮厚,还又蠢又坏,司越把着他肩笑着问:“我们是该送他这个人情,还是给他点毒打啊?”
他还无所谓地说:“随便,看你。”
然后就看见夏怡小旋风似的跑了下来,头发扬起衬得她更比印象中两个月前的她还要更生动一点。
但,他说,那他赢了,就要夏怡做他女朋友。是真的不想那个小屁孩赢了,即使夏怡不气冲冲地跑来说那些话,他也不会让他赢的。
但他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这句话,而是走过去说,是不想把她当成拿来炫耀的战利品,但是他听见夏怡站在那里,环着手臂抱在胸前,小脸通红,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小屁孩,语气冲冲地对着那个小屁孩说:“余景星,你有种就答应!”
“你坐这儿走什么神呢?”
靳凌从出神中又回过神,看见教授又回来了一趟,慢悠悠地去取电脑上忘取的u盘。
闷闷地说:“马上。”
“走的时候记得锁门,这个教室我还特意为你借的。”
“好。”
十点半了,窗外的阳光慢慢地从桌上融化落到身上。
靳凌看见手机亮了。
发来的消息上写着:男朋友你今天晚上会来接我吗?今天晚上不要给我带小蛋糕了,我会长得很胖很胖的。
这个梦很真实,因为靳凌也是被手机震醒的,上午十一点。甚至他后来还梦见夏怡在她家后面那条小道上,抱着他撒娇,然后踮脚,像小狗舔人一样,一下一下地亲他的下巴。
所以现在下面硬得不行,闭着眼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身去了趟浴室。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回来看见手机上三个未接电话,两个是秘书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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