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气得胸闷,最受不了有人这样骂她了,呼吸得胸前起起伏伏,等到靳凌换了身衣服出来,见人把灰色正装穿得盘条靓顺,肩颈剪裁干净,裤腿线条笔直,衬衣留了两颗扣,锁骨的地方还隐约露出她昨天啃得红痕,来来回回地在她身边晃,后悔把话说太绝了。
靳凌到处找车钥匙,完全不记得在哪,昨天是代驾送回来的,那些玩偶都掀起来了,也没见着在哪,回头见着夏怡一个人在桌前,盯着他,攥紧拳头似要有种要英勇献身的气势,两人目光交织,夏怡立刻躲开,又捏了个卷到嘴里。
靳凌走过去,伸手准备抢她嘴里叼着的那块,夏怡偏头不让,含糊着“你自己拿!”,手指擦过脸颊,想起含过嘴唇的柔软质地,还护食?
捏住小下巴把脸抬起来,杏眼惊恐瞪得像是在说,你敢?俯身低头,擦了嘴唇上粘到的小粒残渣,对视着慢慢迫近,夏怡以为都要亲上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最后靳凌只咬了小半截芸豆糕,再抬眼就是挑眉嘲笑的神情,“行不行,我没挨到你吧?”
“我有自己的老婆,不亲别人老婆。”
他在那边早上冒着大雪给她排了快一个小时的才买到的,吃一口怎么了?那天他试吃了一下,一般,今天尝到味道也还行,果然抢来的东西才好吃,还钳着下巴,掰过来掰过去,瞧着瞪人的眼睛,“我车钥匙呢?你藏哪了?”
夏怡一巴掌拍掉手,清脆又响亮。
“你手劲儿这么大怎么不用到该用的地方。”,靳凌嘶了一声,该用劲的时候不用劲,不该用的时候全靠蛮力。
夏怡听到这个“行不行”就觉得在反讽她,听到老婆这个词就心烦意乱,什么小心眼男人?睚眦必报,行,那互相伤害呗,把口袋里的车钥匙翻出来扔桌上,嗔怪:“老公,我才没有这么无聊!昨天晚上是谁酒后乱性,非要我叫老公的。”
靳凌拿过车钥匙,听见可视门铃响了,去给外卖开门,嘴角噙着笑,拎着袋子回来,给她把外卖的茶点摆上桌,“怎么我又是你老公了?刚还叫我别认错了,哪家老公不能睡他老婆的,你可别乱认老公。”
夏怡气急败坏,觉得简直就是诡辩,居然还不承认,她现在还腿根酸着,那昨天晚上睡她的是谁?低着头,鼓着脸小声骂:“你自己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睡完就不认账,不要脸!”
骂完又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干嘛?气咻咻地更觉得要让他签那个约法三章了。
靳凌这一阵都被骂得免疫了,慢条斯理地从卧室找了根领带,拿在手上,弯腰把领带套夏怡脖子上,打了个结又取下来,套回自己脖子上,将两手包在大掌里,牵引着去拉领带结,用最沉稳的语气说最吊儿郎当的话,乐此不疲地问:“我昨天是和谁睡了,不过那是我老婆,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闭嘴,你现在是我前夫了,今早我刚准备离的。”,懒得和他兜圈子,夏怡挣不开拉着他的手,手背被摩挲得发痒,将领带结提到底。
靳凌感觉这领带结都快挨到喉结了,都快把他勒死了,“现在离婚都没有冷静期吗?你说离就离?”,起身单手歪头松了松,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到时间了,准备出门。
夏怡抬头望见人在玄关那儿了,心里打着鼓把约法三章发给靳凌,清清嗓子提醒:“老公,记得签离婚协议。”
靳凌手机有消息震动,但先看的夏季霖发来的收购资料,夏怡这头没空,什么离婚协议?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但还是转身,又探头看了一眼夏怡,抿着嘴眼神躲闪,典型心虚的表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想让他签,扯了扯嘴角:“我还在冷静期,看看再说。”
门关上。
夏怡泄愤似地戳了戳碗里的流沙包,像扎小人,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他答应,手机震动,夏季霖给她发消息,发了个店铺定位,写着“今天晚上七点我要去试订婚的婚纱,下午你先去帮我试之前挑的几件,今天看那几件差点意思,试了拍照给我,不好看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夏怡气绝,她是什么路边谁都可以踢一脚的狗吗?知道试婚纱有多累吗,二十斤的衣服要往身上挂,大裙摆要几个人提,束腰能给人勒断气,问:我们体型都不一样,怎么帮你试!而且你给我什么好处?
夏季霖回得也蛮快的,夏怡嘴里的豉汁蒸风爪都还没有啃完,很直接的发来了,公寓地址和车钥匙图片,夏怡顿时了然,暗示着公寓已经给她搞定了,随时可以领包入住,还很贴心的把她去年买来都没怎么开过的帕美给了她,虽然她有点怕开车。
夏怡故作镇静,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复,好吧,实际人已经在小区门口准备打车了,疑惑地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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