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垫压得一沉,她仍然歪着脑袋,没有对他的到来露出警惕而不知所措的模样。过暖的光线从他那一侧照了过来,像是中世纪才会有的黯淡的烛光一样,为她那头色泽鲜艳的头发增添了一层闲适的颜色。这么看过去,就好像两个人在家里,度过了普通的一天一样。卫宫俯下身子,动作很轻,所以她还是没有察觉,只是沉沉地睡着。他来了兴致,把她散乱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又捏了捏她洁白的耳垂。这一次,她发出了一连串不愉快的嘟哝声,颇为辛苦地从正躺转为侧躺,显然是被他打扰到了。他又一次伸手,指尖顺着她的耳廓滑动了一会儿,转移到了她半露出来的脖颈上。麻酥酥的痒随着指尖轻微的触碰降落下来,这显然不是虫子,而是某个人的恶作剧,立香实在很想睡觉,几次转动脖子之后她被弄得有些烦了,于是猛地摇了摇头,“别闹。”卫宫心里得意洋洋笑着的小男孩消失了,只是一瞬间,和喜欢的人拉近距离的愉快感就被截然相反的感觉所取代,冰冷地卡在他的胸膛里。他的手还没收回来,所以立香又重复了一次,“别闹了,库酱。”她拖长声音,把责怪和撒娇都表现得柔和而亲近,“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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