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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是签了卖身契,身不由己,而他们俩是你情我愿的奸与淫,浪与荡。

“范闲,你说,我们俩算不算天生一对?”

“我们?”范闲摇了摇头,“没有我们。”

李承泽自觉这番话煞风景,便念着那一丝残存的风月意趣,使唤人道:“抱我去榻上。”

范闲抱他不像谢必安那么小心翼翼和稳当,可以说是随意的,脑袋左顾右盼,打量着他的宅邸,他只好紧紧环着对方的脖子,生怕半路被扔进池塘。

“二殿下,你这府上我不熟,你得给我指路啊。”范闲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诶你说,要是你家下人撞见咱俩这么搂搂抱抱不成体统,明天这京都城里得传成什么样啊?”

“怕被婉儿知道?”

“婉儿知道了倒无所谓,你是她二哥,咱们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真说的出口。”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敢做不敢当?”范闲的眼睛四处寻路,“你住哪屋啊?你这宅子比范府大多了,没人领着真得迷路。”

李承泽腾出左手,朝某个方向一指。接着悻然道:“可见你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口口声声对婉儿情深意重,非她不娶,却又与她的兄长有染。”

范闲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二殿下,可不能恶人先告状,是你先勾引我的。”

李承泽直勾勾地望回去,对峙道:“堂堂小范大人,就这般没定力经不起撩拨?”

“那也得看是谁撩拨,”范闲无奈道,“二殿下,我也只是个凡人啊。”

李承泽的手触碰到一缕长发,黝黑微卷,如人一般的不驯顺。“谁还不是凡人了?”

范闲抱着他,脚步轻快,目视前方道:“是啊,凡人嘛,人生苦短,不能贪欢也枉然。”

04

李承泽在大白天被人扒光衣裳丢床上的经历并不多。这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范闲干的,他们的情事总离不开泄愤与争斗,要从昂扬亢奋斗到精疲力竭为止,也分不出胜负输赢,每次他都能累到昏睡过去。

他瘦弱单薄,气息一短促,遍体绯红色泽,被汗水热气熏着,像刚上了釉彩的细瓷瓶;白玉兰的胚,覆了桃红的彩,被压着摁着,抓着顶着,分开的腿虽细白,却如老虎爪子那样牢牢勾着对方劲瘦的腰。

交媾带来疼痛与快乐是一柄利剑,从下往上贯穿他,他觉得自己是漏的,嘴里管不住声儿,下面止不住水。

这是他的卧房,绝不会有人来,他可以扯着嗓子放声大叫。但他固执地咬着食指,咬出青红相间的牙印,眼角缀着泪光,像簪了朵剔透的珠花。

范闲未束的那一半长发都越过肩垂在了他的胸膛,搔得他很痒。范闲拿掉他的手,将他搂起来,勉为其难道:“实在不行,你咬我吧。”

李承泽没推脱,一口咬上去。咬自己得掂量着,咬范闲不用留情,他在这里使劲,范闲也在他身上使劲。

他被操得快散架了,本就不结实的躯壳还要经受狂风骤雨般的捣弄,他的眼眶浸着亮亮的红晕,在无意识的哭腔中挤出几个字眼:“我……杀了你。”

范闲的喘息粗重,匀出一口气回答他:“二殿下夹得那么紧,真快把我给杀了。”

他张嘴咬住范闲的脖子,舌尖尝到汗渍的咸味和皮肤的柔韧触感,他的牙齿摩挲半晌,终是没有留下痕迹。

“二哥心疼我,”范闲揽着他的背,在他耳畔轻声说,“我也疼二哥。”

抽插的动作和律动的幅度缓下来,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耳垂和颈窝,甜蜜得仿佛一对终成眷属的有情人。

李承泽在似水柔情中脱手躺了下去,他摊开双臂袒露着心脏,在一起一伏的呼吸中闭上了眼。

沉入梦境之前,他听见范闲远远地叫他:“二哥……”

05

李承泽在傍晚转醒,身体被人悉心擦试过,没有粘腻的不适感,他扯过一件外袍裹了自己,下榻去找谢必安。

帘子一撩开,坐在案几前的却是范闲。

他赤足踩在毡毯上,悄无声息。

“你还没走?”

范闲坐在他的房里,吃着他的葡萄喝着他的酒,说:“让我躲会儿懒吧。”

李承泽坐到旁边,不可置信道:“到我这儿躲懒?”

范闲:“做孤臣,有苦说不出啊,殿下担待一下。”

李承泽思忖着,玩味道:“你有未婚妻,也不缺红颜知己,何至于沦落到让我这个仇人担待。”

范闲歇了嘴,说:“也没到仇人的地步。”

李承泽:“你不恨我?”

“我为何要恨你?”范闲转头瞧着他,“二殿下,咱们是立场不同,处世之道不同,但本质上……本质上我也不喜欢你,你是祸害和麻烦。我只想实现梦想,是你非要逼我站队,我不选你,你又要和我作对,我除了跟你斗,别无选择。”

“所以,你还是要杀我?”李承泽问。

范闲斟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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