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无义匹夫,虽说在马上能征惯战,但若到了马下,却也未必是庄主的敌手。”
“那是自然。”赵函点头道,“就算是马上,道长的追魂枪他也未必敌得住。”道人哈哈大笑,连称过奖。他二人借着古人,彼此吹捧,众人虽觉好笑,却无人敢扫二人之兴。
花裴眯起细长的眸子,唇角微弯。
只见那台上静悄悄的,“吕布”仍在转圈,他步子奇怪,左脚向前大大跨出,右脚再慢慢拖上,直到与左脚并拢,继而右脚又跨一步,左脚再慢慢跟上。
台下诸人越瞧越觉惊诧,赵函怒道:“怎么回事?既是三英战吕布,三英呢?既是唱戏,鼓呢,锣呢?”
话音方落,那“吕布”忽地跃起丈余,刷地落在台下,仍以怪异步法,向厅中走来。
厅前的庄丁一瞧,纷纷鼓噪起来:“反了反了,演戏的怎么演到台子下面来了?”
厅中豪杰却无不失se,这“吕布”一跃丈余,远非戏子所能。道人腾地站起,喝道:“拿枪来。”一伸手,身旁道童将一条烂银长枪递到他手心。
那“吕布”越走越快。“拦住他。”众庄丁哄然大叫,不料那“吕布”蓦地张口,吐出一道银练也似的水箭,正中一名庄丁额头。那庄丁身子一抖,目光忽变呆滞,如那“吕布”一般,拖着步子,向厅内走来。
只见“吕布”频频张口,庄丁但凡近身,均被水箭s中,继而神情怪异、步履整齐,随着他走进大厅。
厅中豪杰见此情形,不禁脸se发白,唯有赵函力持镇定,高声道:“阁下有何贵g?”
那些拖步之人闻言足下一顿,齐齐张口发声:“不了,不了。”声音喑哑,迥异人声。赵函听得寒毛竖起,喝道:“不了?什么不了?”
“装神弄鬼!”道人忽地抖枪,枪尖如毒蛇出洞,悄无声息洞穿那“吕布”的x膛。
众豪杰原本心存畏惧,没料道人一枪得手,均是jg神大振,方要喝彩,忽见那“吕布”面露诡笑,口唇翕张,众人均叫:“道长当心。”
道人早有防备,枪尖退出,如风后掠。不料,那“吕布”并未喷出水箭,只是t内哗哗有声,仿佛水流晃荡,中枪之处却是空洞洞的,竟无鲜血流出,
众人被这异象惊得呆了,忽见两道清泉自“吕布”口中、创口先后泄出,转眼流了一地,那“吕布”就似被ch0ug的皮囊,肌肤五官,慢慢塌陷下去。
这情形较之此前诡异十倍,眼瞧着地上清水并未四面流淌,却似被某种无形之力冲激,笔直如线,向着清玄道人流来。
道人枪法虽强,却只能刺杀有形之物,面对这无形之水,不觉傻眼,忽听赵函喝道:“快退,别碰那水。”道人如梦初醒,腾地后跃,不料那水如影随形,须臾到他足前。道人躲避不及,情急生智,猛然纵起,夺的一声,银枪钉入地里,然后一个筋斗,单足立定枪尾,双袖凌风,形如一只展翅苍鹰。
众人见他想出如此奇法,不由得齐叫一声好。道人惊魂初定,闻得喝彩,微感得意,正想跃往房梁,忽觉脚心一凉,微有cha0意。
众人见道人立在枪端,就似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而那“吕布”眼珠窝陷,枯萎肌肤如一张薄纸贴在身上,越显得状如骷髅,唯有创口水流不绝涌出。蓦然间,他扑通后仰,人倒泉绝,地上流水却似有灵x,仍是绵绵前涌,聚于枪下。
赵函眼力过人,忽觉不对,那水流到枪尖,便不再流,初以为顺着枪眼渗入土地,此时才觉那水竟是逆流而上,直至枪尾。只因枪为银枪,与流水同se,一时竟未察觉。
赵函暗叫不好,忽听啵的一声,道人腰带断裂,身子如充了气一般膨胀起来,顷刻之间,宽大道袍已被撑满。
刷,赵函拔剑。
砰,道人如鼓足了气的皮球,爆裂开来,血雨四溅,铺天盖地。
但赵函更快,他号称“千江不流”,剑法之快,冠于江南。顷刻间劈出六剑,那s来的血雨似被无形坚壁阻了一阻,簌簌弹开,在他身前散成一个半圆。
这六剑几乎耗尽赵函平生所学,纵然自保,仍觉浑身虚软。转眼一观,不由面无血se,厅中亲友无声无息,已然尽数倒毙,浑身上下如中无形箭矢,布满细密血洞。
赵函惊惧交集,厉声叫道:“是谁?是谁?与赵某有何仇恨,不妨出来,见个高下。”他仗剑团团乱转,如疯如狂。
莫小白一场戏看下来,也心中惊骇,妈的,这不是江湖副本吗?怎么整出了生化危机?
旁边的花蝴蝶仍旧气定神闲,在所有人都全神戒备的时候,拿起桌上酒盏,抿了口酒。
既然主子不怕,莫小白也没什么好怕的,作为副本四大男主之一,肯定不会轻易si掉,她要做的就是抱紧大腿保平安。
赵函转身,向厅外飞奔,忽见厅前庄丁散成半圆,走将过来,一个个面孔肿胀,目光呆滞,与那“吕布”神se相近。赵函有道人的前车之鉴,岂敢再刺,从庄丁头顶掠过,落到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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