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还有何分别?
但玄门宗派风标如此,尹东元不便妄加评议,笑了笑,说道:“我倒觉得你这样子很好。你若是没了七情六欲,看什么都云淡风轻,只怕也懒得跟我做朋友了。”
王临风笑道:“天底下怎会有人不想跟你做朋友?”
尹东元心中微动,真想问一问:“你就只是把我当作朋友么?”但这句话才一冒上心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冒失可笑,于是摇头不语。
两人用过饭,尹东元召集部下商议帮务。
王临风不听他们帮内隐私,自去客房打坐运功。
直到暮夜,王临风睁开眼睛,真气充沛,神完气足,于是推门出屋,只见后院中空空如也,众人都已离去,只有一个小伙计在院中洒扫。
王临风大为疑惑。
那伙计见他出来,忙上前说道:“好叫王道长知晓,尹帮主方才想进屋跟你道别,但见你在练功,他就没敢打扰,赶紧退了出来,又令小人传几句话。”清咳两声,学着尹东元的语气说道:“我帮中有些俗务亟待决断,最迟明早回来,你好吃好喝,不必担心。”
王临风心中一宽,微笑说道:“多谢小兄弟。”
那伙计笑了笑,自去忙碌。
王临风双手背后,眼望天边夕阳西沉,紫霞炫目,心里说不出的迷茫。
他本是孤剑下山,独来独往,可这几日始终与尹东元形影不离,乍一分开,一时间倒是没了主意。
忽然想到,先前是尹东元眼尖找出魔教宝塔标记,顺藤摸瓜,这才一路追到魔珠等人踪迹。
既然万千鸿在洛阳城中,所率教徒又甚多,定然少不了联络来往。
自己不如故技重施,去城中兜兜转转四处寻觅,说不定就能找出蛛丝马迹。
当下携了宝剑拂尘快步出店,闷头就往城中最繁华喧闹之街市行去。
洛阳城内不设宵禁,此时虽是傍晚,大街上仍是人流如川。
王临风眼见这繁华景象,心想太平盛世,百姓安居,魔教妖人却偏要惹事捣乱,实在可恶得紧。
又想,万仞山既习得“浮屠圣功”英雄大会
那妇人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脸媚笑,说道:“正是如此,但以道长身份,只怕……”
这时旁边有三两个公子哥结伴入楼,随手给那妇人塞了赏钱。
王临风心思一动,也掏出盘缠,放在那妇人手中。
那妇人收下赏钱,胸中疑虑尽消,暗暗觉得好笑,心想亏你还是出家人,原来也爱这个调调儿,语气殷勤,笑着说道:“道长请随我来!”当下引着王临风进得楼中前厅。
王临风捡了个客座坐下,自有店伴奉上茶水瓜果。
环顾四周,只见前厅敞亮宽阔,布置陈设无不精美,厅前起了一座高台,料想是比武斗法的擂台。
台下则摆了数十套红木桌椅,桌上白瓷瓶里养着茉莉、玫瑰等香喷喷的鲜花,厅中花香四溢,熏得人飘飘欲醉。
王临风的五官灵敏于常人,于花香之中还闻到一股格外甜腻诱人的气息,却不知那就是女儿家的脂粉香气。
厅中宾客云集,王临风一眼匆匆扫过,来宾竟然都是穿戴富贵的老少爷们,没有一个女子。
王临风心想,原来峨眉派的女侠们也未得邀请,这英雄大会办得可真不像样子。
其余宾客看见王临风一个年轻道士老神在在居于凤娇楼中,一时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时爆出阵阵嬉笑声。
王临风不明所以,索性也不往心里去。
过了一会儿,高台上走出一个穿金戴银的矮胖老妪,满脸堆笑,说道:“今朝凤娇楼举办英雄大会,遥祝华山英雄大会旗开得胜,多谢诸位捧场!”
台下宾客纷纷鼓掌叫好,更有性急者喊道:“快把小子姑娘们喊出来,小爷等得花儿都谢了!”
那老妪笑道:“官人们莫急,诸位少侠女侠立马亮相!”
台下喝彩声更是震天价响。
王临风却越听越糊涂:原来台下都是观礼客人,台上才是真正的武林豪杰?
他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当下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那老妪退到擂台下方,拍拍手掌,左右两侧涌入八名红衣少女,怀里抱着琴、箫、筝、笙等各色乐器,吹拉弹唱,奏起一支欢快喜乐。
乐曲声中,那老妪高声唱道:“峨眉派女侠到了!”
擂台后方,一道珠帘掀开,两个少女手挽手走了出来。左边是个是俏生生的小尼姑,右边是个青裙珠钗的娇小姐,两人身后都背着长剑。
峨眉派早年是尼姑所创的佛门宗派,如今盛名满天下,门下弟子既有出家人,也有俗家弟子,倒也不足为奇。
峨眉派二女走到擂台中心,抽出长剑,摆起架子,互相斫砍起来。她俩动作散漫,口中咿呀咿呀喊叫不停,脸上笑嘻嘻的,似乎浑不把比武当一回事。
如此没头没尾比试了几招,她俩又负起长剑,绕着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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