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
那紫衣人感应到玄晧在拼命挣扎,又轻笑一声,手指飞速拨弄琴弦。
乐曲节奏陡然加快,好似一支利箭向天疾射而出,本以为飞到百尺就会降速落地,谁料一阵大风吹来,这箭乘着劲风,竟直冲青云之巅!
玄王二人血液急速涌动,浑身发热,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开来。
那紫衣人一边奏曲,一边徐徐转身。
王临风强忍爆裂痛感,竭力抬头望去,打算好好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谁料那人才转过一点侧面,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有一支人马赶过来了!
那紫衣人不欲与人打照面,立即抱起琵琶,飞身跃向西方。
几个起落之间,他已去到三四户人家之外了。
奇的是他在半空中纵跃起伏,双手扔在弹奏琵琶,曲声不受任何干扰。
玄晧双眼通红,浑身抽搐,仰天怒吼道:“我今天非得杀了你!”施展轻身功夫,追着那紫衣人一溜烟儿跃出去了!
王临风忙追过去,但脚步给门槛一绊,身子一下子扑倒在地。
这时那阵脚步声已奔到近前,几个人翻身跳入院中,急匆匆来到厢房门口。
一只满是皱纹的大手搀起王临风,王临风挣扎着抬起头,却见那人好生面熟,正是丐帮长老云海龙。
王临风先是一呆,接着又惊又喜,说道:“云长老,你怎么来了?”转头一看,云海龙身后还跟着五六名丐帮弟子,其中一个,就是白日在饭庄所见的小叫花子!
云海龙说道:“王道长,好久不见啊。嗨,咱们这些臭叫花子大老远跑来这地方,还不是为了对付魔教?”举目望向屋中,只见血流满地,床上横卧着一男一女,不知是死是活,惊道:“这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打成这样?”
王临风耳听得琵琶声渐渐远去,忙道:“云长老,你来得正好,屋里那位是华山派掌门游少侠,请你带他去安全所在,我得去追玄晧师父。”
云海龙点点头,说道:“王道长尽管放心,可那紫衣人来路不明,你不如再等一等,强援还在后面呐。”
那日在武当派紫霄宫中,王临风亲眼看着师父发疯奔走,却没能出手阻拦,以致于师父被魔教所擒,引发日后无穷祸患。
王临风将此事引为终身之恨,今日岂能重蹈覆辙?急道:“等不及了,我这就去了!”撕下两片衣袖,牢牢堵住耳朵,跃出院子去追玄晧。
在他身后,那小叫花子跺脚说道:“早上在饭庄的时候,我就劝他等一等啦,他那时就不肯听话。唉,武当派的道士性子可真急……”
那厢王临风跃到隔壁屋顶,只见远处一紫一灰两个小点,正急速朝城外移动,连忙施展轻功追将上去。
这一追就追出了三十多里。
三人出了沙洲府,奔过一片大漠。前方立着一座孤山,虽然不高,但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山势异常险峻。
那紫衣人怀抱琵琶,如履平地般攀登上山,玄晧紧追其后,王临风更次之。
大约花了一柱香的功夫,三人都爬上顶峰。
峰顶寸草不生,满是黑色岩石,石片如屏,石柱如林,唯独悬崖旁边有一方空地。
那紫衣人走到悬崖之前,背对二人,轻轻巧巧拨弄怀中琵琶。
玄晧如醉汉般脚步虚浮,走了几步,就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抱头大声哀嚎,脸上青筋毕露,状若疯癫野兽。
此时临近傍晚,夕阳西沉,满天云霞照得山上黑岩流光溢彩,如梦如画。
偏偏峰顶上回荡着玄晧低沉嘶哑的惨叫声,这幅情景,当真诡异到了极点。
王临风见状,连忙上前,伸手要堵玄晧的耳朵。
谁料玄晧反手一掌击向他脑门,这一掌力度刚猛至极,只怕能打得王临风脑浆迸裂!
王临风连忙收手,不敢再去碰玄晧。
此时,那紫衣人已奏完最后一个音节,引颈清啸一声,朗声说道:“高山流水,难逢知己。今迎嘉宾,不胜欢喜。这位道长,可是武当派高徒王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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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风怒不可遏,说道:“你欢喜什么欢喜?我瞧你就是幸灾乐祸,快把玄晧师父变回原状,否则……否则我砸了你的琵琶!”
那紫衣人并不着恼,语音中含着笑意,说道:“好一个凶神恶煞的小道士,你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七宝圣教的万少主。那小家伙在中原露过一次脸,你们一个二个都追着他跑来西域了,当真是魅力无双,无人能挡啊。”
王临风听此人言语,似乎并非魔教一路,又想此人能以音律操弄人心,方才还出声警示魔伞,必然和四大天王大有渊源,便问道:“你到底是谁?魔音、魔伞是你什么人?”
那紫衣人笑着说道:“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王临风心中一惊,说道:“你就是闻人歌,你就是那劳什子冰湖宫宫主!”
闻人歌大笑几声,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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