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太阳就从海平面升上来,唐羡早早醒了,陈豫让睡得很沉,半张脸陷进枕头里,她小心翼翼挪开紧箍在她腰上的手,趴在枕边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睡颜。
睫毛好长。
好像一只大型犬。
好想揉他的脸。
好想把他弄哭。
……
唐羡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一种变态的破坏欲,总是想看他失控的状态。怕等会儿真的忍不住蹂躏他,她索性起床,进浴室洗漱完,然后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看日出。
远方空旷,只有蓝色的海和一轮红日。
她刚给段以宁打完一通电话,踏进室内就看到陈豫让靠在床头,顶着一窝凌乱的头发愣在那儿,看样子才醒不久,还有点发懵。
她爬上床,跪坐在他腿上,歪头截获他的目光:“下午回渭城吧,我晚上有专业课。”
“好。”
凉丝丝的长发垂落在他手背上,他勾起食指绕着发尾打圈:“那上午去哪?”
唐羡栽倒在他身上,侧脸贴着他的腰,开玩笑说:“医院吧,我怀疑我俩有性瘾,要不去查查?”
陈豫让噗嗤一笑:“我就当你是在跟我表白。”
临出门,唐羡透过柔纱窗帘,朝窗外看了一会。那只口渴的太阳在汩汩喝着海水,蒸腾的水汽差点就要肉眼可见。
果不其然,一出门,室外的阳光就晒得她蔫蔫的,他们挑选着层层树叶遮盖的阴影走,遮阳伞挡住了直射的光,可笼罩在暖空气下还是热的。
“在想什么。”他淡声问她。
她心不在焉回道:“好热,你能不能把太阳射下来。”
陈豫让也就愣了叁秒,而后说:“我没这么大的量啊。”
自信一点,你屌大量大。
不过她讲不出口这种话,只能无语凝噎。
太阳光透过树梢,投下大块亮斑,树下架了张木桌,一排排五花八门的精美的镜子陈列在摇晃的树影下,镜面发光的地方,宛若一洼一洼金色的水坑。
她一眼相中一面仿古镜,仿制的是海马葡萄镜的纹饰。
陈豫让拿出手机又准备付款,她捉住他的手急忙说:“我自己来,搞得像被你包养了一样。”
他单挑眉,收回手机,转而去牵她的手。
唐羡得了面镜子,在沙滩上照来照去,他觉得她有时候的心性完全是八岁小孩的水平。
“我去——陈豫让,快看,谁这么没素质……”
他给她撑着伞,学她的样子蹲下来,沙滩上躺了一滩乳白色的小口袋。
“您长眼睛了吗,这是水母。”
“明明……”是用过的避孕套。
她跪在沙子上凑近了观察许久:“好吧,您说得对。”
“别上手,有毒。”
“哦。”
厚厚的窗帘紧紧闭着,唐羡望不见外面的天色,看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晚上九点了,她有些犯困。
四个小时前她还在晴雨岛的沙滩上和陈豫让戳水母,现在却坐在教室里上宏观经济学,这境况反差让她萌生出瞬移的错觉。
老师很有些岁数,十分可敬的坚持板书教学,唐羡听得非常认真,终于招架不住那一连串繁复比例税的催眠效果,眼皮挂了砝码似的往下掉,她强撑着头从包里摸出一袋常备的薄荷糖,剥一颗放嘴里,瞬间清醒许多。
手机调了静音,这会儿亮屏弹出十多条消息,全是崔媛媛发的。
“小羡你真的是时间管理大师,一个英专都累成狗,还双修金融,好精力呀好精力……”
隔十五分钟又是几条:
“老婆,吃烧烤嘛老婆?”
“我在等江延他们打完球,一食堂那边在摆摊,跟我们一起去呗!”
“你的陈豫让应该也去。他刚打球好像弄伤手了。”
“不过我替你瞄了一眼,不严重。”
唐羡正准备回复她,置顶的对话框又弹出小红点。
陈豫让:我们在一食堂烧烤,你想来吗,还是我送你回去?
唐羡:我还有二十分钟就来。
陈豫让发完消息把手机丢给江延。
江延看他浑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叫住他:“别打了大哥,你手没事吗?”
“死不了。”
江延转头就跟崔媛媛吐槽:“我说这逼一点常识都没有,指甲剪这么短干嘛,指头缝撕裂了吧。”
“比较性感吧。”
“哪性感了?”
“算了,当我没说。”
江延非得刨根问底:“哪性感你说清楚。”
“反正……比你的九阴白骨爪性感。”
“九阴白骨爪!……”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忿诧样,崔媛媛害怕他下一秒就会跟她辩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光”。
“知道铁尸梅超风吗,人家神爪破骨屌爆了好不好!”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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