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海是三亚的眼睛,是游泳、潜水、鸣放烟花的理想去处,海水平缓,一望无际。由其是这里的白沙滩,堪称天之杰作,任凭海浪日夜冲刷,永远不变的都是那细小、匀称、洁净的颗粒,如绸如缎,温软似床,醉卧其中,总有乐不思蜀的感觉。我们常在晚饭后驱车前往,此时海面洒满夕阳,半“海”瑟瑟半“海”红,景致温馨怡人,犹如一幅醉人的图画,同时也真正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浪涛欢腾如歌,人们笑语喧哗,海水中弄潮儿各显其能,矫若游龙,艺高胆大者,劈波斩浪,勇敢的向纵深处发起进攻;海面上时而可见一叶快艇风驰电掣般飞向云海之间,其驾驶者的胆量、技艺非同小可;海水中也有为“旱脚丫”们准备的固定式保险绳索,你可以象拔河一样握住它,随着海浪的起伏,或进退或跳跃,即保证了安全,又满足了冲浪的欲望,倒也乐在其中。感觉疲惫时可以上岸跌入沙滩怀抱,有兴趣也可以将整个身体埋入沙中,这常常是情侣们爱做的游戏。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来自于大江南北的泳客们,当然也不乏金发碧眼的外国朋友。但所有人面对或置身大海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兴高采烈,宠辱皆忘。行笔至此,我想起了一段我们公司老总与合作单位司机比赛潜水的趣事,司机是海南人,名叫“阿冲”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极好,犹以水底憋气见长,自称平生未逢对手,那天却是“一败涂地”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当二人共同指定的裁判发令后,双方同时潜入水中,但老总只片刻便浮出水面,阿冲到底是阿冲,确实来者不善,好半天功夫才将脑袋露出水面,说时迟,那时快,老总又立刻潜入水下,包括裁判在内的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但都忍住不笑,静观事态发展,过了一会老总钻出水面,当然是他1:0获胜了,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了几次后,阿冲虽心中不服,却也着实无可奈何,只好甘拜下风,看着表现的神情自若的老总,阿冲连夸厉害,由于擂主宝座被别人轻易夺走,因此表情还是相当沮丧的。记得很久后有人作为笑话对他说起时,可怜的阿冲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非常留恋于大东海(这里是指夜市)沉沉夜色中所弥漫着的南国氛围。我们常常于午夜时分前来吃烧烤,喝啤酒,闲话家长里短,国事人非,有时也会尽情吐露思乡之情。由于热浪逼人,当时有一种称之为“炒冰”的冷饮叫我至今难忘,现在忆起,依然会条件反射般感觉到沁人心脾的凉。在大东海常会见到三、两个老外共聚一桌,几只啤酒,一小碟花生米便可以开始浅斟慢酌了,其简约、淡定让我等望尘莫及。文昌鸡、加积鸭、东山羊、和乐蟹——海南岛“四大名菜”虽都逐一品尝过,却并未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但榆林港那些带有少许柴油味的螃蟹却足以令我回味无穷,毕生难忘。同事中有个叫“阿妹”的海南人,因为比我们几个年纪稍小的大一点,所以我们就不伦不类的称她“阿妹姐”“阿妹姐”是个风风火火,心直口快的热心肠人。一个月黑之夜,我们推举她为司令,在她的英明指挥和领导下,我们几个乌合之众临时组成了一个捕捞组去榆林港抓了一回螃蟹,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隔三差五便“cao练”一次。我们的捕捞当然不能与渔民相比,是相当简单、原始的,一、二个手电,一个塑料桶便足矣,时间一般会选择没有月光的夜晚,因为月光下,螃蟹会不停游动的,黑暗中就要老实多了,我们行动的范围只限于海水边缘处,因此所捕螃蟹会有一点点柴油味,原因是海边停泊的船只会有稍许油料渗漏的,当时我们象日本鬼子进村一样——“悄悄的,出声的不要”因为天太黑,前面一个人用手电筒做探雷器及导行灯,引导前进,同时负责寻找“目标”一旦发现敌情,立即暗示后面人,后面人便迅捷向前将“目标”逮个正着,对付一些狡猾的家伙也是要很费一番周折和心机的,当然也有眼睁睁让其逃之夭夭的,我们只好“穷寇勿追”了。转移视线,去别处扫荡。有时也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前几次经常被螃蟹角将手指夹破,后来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我们戴上了劳保用的线织手套,这样既保证了手指的安全,又能将螃蟹生擒活拿。一般每次的收获都是大半桶以上,满载而归后将战利品交付厨房,厨房早有准备,炉火正旺,炒勺乒乓,一阵锅碗瓢盆交响曲后,清蒸、爆炒各种作法的螃蟹便端上桌来,大家持“蟹”把酒,开怀畅饮,尽情方休。其实如果去海鲜市场会轻易买到螃蟹的,但这种感觉是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所以才乐在其中。有一次老总吃得兴起,将朋友送他珍藏多年,我们觊觎已久的红楼梦金陵十二钗系列酒“奉献”了出来,被我们痛快淋漓,毫不客气地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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