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用你担心!」
「是吗?」凯尔冷笑了一下,「那麽我在遗忘之地要怎麽g你也不用阻止我了,反正我也自有分寸。」
「……」显然明白对方是在讽刺他之前对自己的过度关心,罗伊又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终於重新开口,「既然那位阿里洛斯的继承者都告诉你注意无月之夜的我了,想必也有透露一点关於希斯塔尔的事情吧。」
这句话是肯定句,他敛下眸,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嘴角g起的弧度毫无笑意,「希斯塔尔的祖先曾经对其他贝琉卡承诺过,永远不会踏足大陆,否则将会遭受到创生之父的惩罚。」
凯尔愣了愣,垂着头看见那双眼眸重新抬起,不如以往充满的讽刺,像是不想再掩饰般,0露出了疲惫跟令人困惑的不甘。
「只不过是离开圣山的代价罢了,要不是因为你……啧。」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後烦躁的啧了声,又忍不住自嘲的笑语,「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你……为什麽?」凯尔又想起天鹰的话,对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这点十分令人费解。
「为什麽?哈、你说为什麽?」像是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罗伊又忍不住咯咯笑了开来,声音却是带着一丝的悲凉,「为什麽不问问你自己呢?亲ai的凯?」
他离开了床铺,重新站起了身,不客气的扯住凯尔的衣领拉了过来,唇瓣几乎是要贴上另一人,吐出的话语带着些许隐忍的颤音,「我不知道我能忍耐你多久,凯,这种事情应该要问的是你自己。」
「我……?」难得对这样过分亲密的距离没有立即排斥,凯尔对於对方的话感到茫然,尤其是听出眼前男人那份带着不甘与悲伤的语气,让他思维迟滞,脑袋十分凌乱。
「你到底想逃避到什麽时候?」
像是想要亲自毁坏建立起来的形象般,罗伊的表情不再带着平常会有的笑意,几乎是怨恨的低喃,收紧了揪住的领口,随即又泄气般的松开手,狠狠推开了对方。
「别问我什麽意思,我也不想管你头痛不痛。」罗伊走向了衣柜,ch0u出了备用毛巾往浴室的方向走,意兴阑珊的说:「反正你总会找到新的理由继续逃避,跟你说实话也没用。」
凯尔沉默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耳边不一会儿传来了微弱的水声,像是雨滴般落在了静止的湖面,扬起了波纹。
逃避什麽?这话是什麽意思?他的脑袋似乎闪过了什麽东西,却抓不住分毫的线索,只感觉时常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发作,钻心刺骨的疼令人喘不过气。
忽然,他想起了两年前,莱拉普斯面临灭族惨剧之後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的他状况十分糟糕,浑浑噩噩的在如同梦魇般的幻象挣扎,毫无意识的怒吼以及伤害着接近的人们,最後被迫戴上了镣铐,强制注入了药物直到安睡为止。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某一天从恶梦醒来,花费了代价回到了常人的生活之中。
他忘了那天惨剧的一切,忘了幼年在莱拉普斯家族中的生活,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弟弟。
本以为遗忘便能轻松一点、遗忘就能回归常人,摆脱莱拉普斯身来必须履行的义务,摆脱生命在面前si亡的惨剧。
——真可悲啊。
直到那抹红se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y生生地将他拉回了过去的现实。
护在自己面前的士兵被弯刀无情的穿透,红袍底下的y影露出了恶劣的嘲笑,一字一句的提醒着自己到底抛弃了什麽。
——明明当时还在我面前要我把弟弟还给你的,看看啊,现在的你真让人觉得可笑,真替你弟弟感到可悲。
嘲讽的笑语无情的继续述说,腥红se的颜料溅满了被冷汗浸sh的衣物,头突突的疼,在片刻的晕眩星花中找回了被尽力隐藏的悲剧。
——如果你放弃了你弟弟的话,那麽他的命我就收下了。
——你休想!
悲愤的怒吼终於冲破了被禁锢尘封的记忆,再来便是长达一年的追逐,沉寂的血脉缓缓地苏醒,直至沸腾燃烧,为的就是抓住眼前掌握弟弟行踪的恶徒。
直到终於抓住的那一天,掀起了那名恶徒的兜帽——
回忆嘎然而止,凯尔愣了愣,眼中还残余着疼痛所遗留的影像,他0上自己的脑袋,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为什麽?他努力回想,记忆只停留在被掀开兜帽的瞬间,那漆黑如墨的脸孔。
为什麽看不到?他紧紧掐着脑袋,明明已经见到了罗伊的脸,为什麽记忆中的红袍恶徒却完全合不上来?
黑se的脸孔、黑se的脸孔、不管怎麽拼命去想、怎麽拼命去回忆,在兜帽底下的只残留着一片令人绝望的黑se深渊,再无其他。
没有嘲笑、没有声音,被掀起兜帽的恶徒沉寂了下来,当时自己说了什麽?对方说了什麽?
框啷——!
一声巨响拉回努力寻找记忆的他,凯尔僵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声响的方位是浴室的方向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