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哆嗦,眼神慌乱而无助,透出一股子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
他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
他说:“推他……”
胎儿完全离开产道的时候伴随着某人胯骨裂开的声音,液体排出了体外。
那是一种许久没有的轻松与慰藉,憋涨的下腹跟被拔掉塞子的水壶一样喷出汁水,向今安啊啊叫着抽搐。
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双手一松,人倒在江川柏怀里,抖了两下又无力摊开,连合拢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湿漉漉地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江川柏看着他那张病弱昳丽的脸被烧得异常瑰丽,心里就恐慌得不行。
他这美则美矣。
给他一种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在绽放的感觉
产婆马上用火烧过的火钳子,将胎儿脐带剪短。
是个女婴,在肚子里待着时间长,好在打几下脚掌就吐出堵在嗓子里泄物,嗷嗷哭起来。
他的身体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吐字不清,模糊难辨。眼睛失去了光彩,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江川柏两三下解开绳结,脚软,一时站不稳,两人一同狼狈地跪跌到了地上。
江川柏抱紧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处,汗水血液等等交叉在一起,味道有说出来的难闻。
他第一次不嫌弃,沙哑道:“你答应我的,不会离开我。”
向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他喝了药为什么还不醒!”
江川柏嘶声厉吼的声音震得在昏睡中的向今安,胸口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喉咙里血腥气不断,时不时的发着痒,大脑深处传来赶快醒来的意识。
“少爷,他他醒了。”
江川柏一听松开大夫,大步走到向今安床边,低着头注视着床上的病人,语气带着担心:“你终于醒了。”
向今安盯着出现他面前的脸好一会儿,神智恍恍惚惚,渐渐视线清晰,人才愣回神
,脸色带着苍白,“少爷怎么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你不要乱动!”
“少爷,贱奴没事。”
放p,明明痛得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江川柏不知为什么感觉心脏像被刀绞了一般。
手扶着他腰坐起,硬着嘴,“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乱动,不要不知好歹,我只是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眼前嘴硬豆腐心的江川柏,向今安眼里带着笑,“贱奴岂敢虐待孩子。”
江川柏眯起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吗。”
“……”
完蛋。
望着床顶,“只是贱奴的命不值钱。”
“你!”江川柏听得激动,心中忽然蹿起一股子无名火来。正好下人端来一碗碗,江川柏才想到向今安是个病人,不能气,呵有这么能气他的病人,但凡他的嘴能甜一点,也不至于遭受这么罪。
甩了袖子坐在床头直盯盯着他。
向今安敛着眼眸,望着那熬得滚烂的白粥,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白白的一片。
“看什么,快吃,不要饿着我的孩子。”
“好。”向今安慢慢从下人手中接过,垫了个帕子在手下防碗烫,右手拿起勺子。
江川柏看了大半天,喝盏茶的功夫见碗里的粥没少多少,开口嫌弃道:“你这人吃个粥怎么也这么慢。”
向今安刚醒不久,全身无力,手更是像没有骨头一样,较劲着手腕强撑着不发抖。喝了一口,慢吞吞才说出:“烫”
江川柏陡然瞪大双眼,“我可不会帮你吹。”
向今安疲怠半垂掩着眼皮,“贱奴怎敢。”
江川柏看向今安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明知他身体弱,却还要说出气话气向今安。
“向今安,你可知你还能活多久吗。”
向今安听到,分毫不影响他,静静勺他的粥,说:“贱奴能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知足。”
江川柏盯着向今安,就不信他还能保持他现在冷静的模样,谁不怕死啊。
“如果本少说只能留一个呢。”
向今安毫不犹豫说出:“孩子。”
江川柏愣住,“为什么。”
“贱奴的命不值。”
江川柏听到又生起气,两眼发红,“那他的命就值?凭什么。”
向今安抬起眼对上江川柏要喷火的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因为这是少爷的孩子,”江川柏间如同个河豚泄了气,头枕在向今安腿间。
向今安知自己端不稳这碗粥,怕撒到他身上,正好自己又没胃口,使了眼色让下人拿走他手中的碗,等他的手空了后,将手放在江川柏背上,轻松抚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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