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他是我的儿子,任何人去查,都只能查到他是我在a国留学期间的风流产物。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但他才11岁,杀人是构成了犯罪没错,但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而是需要进行专门的矫治教育。”说到这里,毛泰久顿了顿,“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让他受法布尔控制,做出任何你无法忍受的行为。”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收养他呢?”我在“他”这个字上加重音。男孩虽然还是没抬头,但浑身抖了一下。应该是感受到了威胁。“我今年32岁了,身为成运通运集团代表,始终零绯闻,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我爸爸妈妈知道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但是别人不知道。”毛泰久也从木沙发上站起来,气质优雅、身形挺拔、形象健康美丽,谁都会想多看几眼。美丽的男人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会想,啊,这个毛泰久是不是有男性的难言之隐。我个人可以不在乎,但我不仅仅代表了我个人。家庭、集团,我小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被这些绊住。你大概没见过我妈妈羡慕别家的奶奶有孙子孙女的模样吧?“要是我疯得彻底就好了,把所有质疑我的,统统杀光!“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全是狗屁!不过是杀得还不够多!”这种表现,说明确实听到些风言风语。一旁的男孩悄悄抬了抬头,看了看逐渐暴躁、失态的毛泰久,又在被发现之前重新将头垂下。不用把听力加到60以上,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人不可貌相。谦谦君子疯起来直要人命。“俊秀,你说话啊。”见我沉默,毛泰久凑到我面前,催促我。很久很久以前,一周目的时候,他12岁,杀完了“至尊派”成员,也对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他迫切地想知道我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我想让他走一条“正常人”走的路。这么多年,他表现得太正常,所以需要一个“正常人”都有的孩子。至于女人?怕是有性命之忧。我还能说什么呢:“泰久哥,好好教导他。”法布尔那边应该暂时会消停一段时间,派人多注意就行。“哈哈!”毛泰久激动得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背后“pongpongpong”连拍三下。在他松开我之后,我问:“孩子叫什么?”男孩这才完全抬起头来。毛泰久说:“毛东廷,东,取主人、卓越不凡之意,廷,取权威、至高无上之意。东廷,叫叔叔。”毛东廷规规矩矩低头弯腰,叫了声:“叔叔好。”“好,好。”我终于也到了被人叫叔叔的年纪了。
送礼也要看人,要是这个孩子的话,来之前准备的支票红包、儿童超跑是用不上了。我想了想,从储物格子取了一把收藏的威廉?亨利珠宝及刃具公司打造的手工折刀。“定制的,大马士革钢的,有编号。”递给毛东廷之后,我干巴巴地介绍。“谢谢叔叔。”毛东廷也干巴巴地道谢。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个黑白二色的波浪纹。确认自己的地位稳了,他收好刀之后从小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然后展开手心,伸向我。那是我的宝石袖扣。郑善雅用来对我施加谤法的工具之一。在当时那么短的时间内,他既要杀人灭口,又要自杀断后,竟然还顾得上拿走我的所有物?!我震惊地看着他。他一直伸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一只脚的脚后跟微立,似乎随时准备跑路。我将手缓缓伸出,平摊,他轻轻放上宝石袖扣,也是缓缓地收回了手。此时此刻,我们就像在田间地头偶遇的一人一狗,人以为狗要咬他,狗以为人要打它,信任危如累卵。“东廷,你智商很高吗?”我收起袖扣,问。“嗯。”他点了点头,“但比不上从胚胎就开始培育基因的最新一代。”行了,知道了,我捅了马蜂窝。“那么以你的智商,以你爸爸的地位,你即便不使用暴力也能过得很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嗯。明白。”他再次点点头。“当然我也不是让你放弃维护自己应有的权益。”我又加了一句。“嗯。”他点头,再点头,乖得很。晚上7点到10点之间是h国电视节目的黄金时间段,而以cx历史人物为题材的《新张禧嫔》是大河剧,则是在周六日晚上9点55分播出。毛泰久邀请我在毛家留宿,我就顺便看看,为拉高收视率贡献一份力量。到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我和毛泰久、毛东廷父子两个一起在大客厅的组合沙发上排排坐,看我客串的最后一集里cx英祖李昑(q,三声)为了权力罔顾父子之情,下令将儿子思悼世子李愃(xuan,一声)锁入米柜活活饿死的剧情。要不是毛家两老睡得早……亲子时光,就用来看这个。我抗议过,因为自己看自己的角色,演技还只能算勉强过得去,多多少少有点羞耻,但是被毛泰久否了。他看得津津有味。毛东廷竟然和他一样!我小声问毛东廷:“你不应该是喜欢动画的吗?”“在本应该对动画产生兴趣的年纪,我进了法布尔控制下的育幼院,天天做人体实验材料和新一代基因编辑组的对照组,天天进行体能训练、和同伴们捉对厮杀,有时候甚至对手还不是人,是豺狼虎豹,几年下来不是打人、就是挨打、恢复,没看过一次电视。”他平静地说,目光没有离开电视屏幕,我所饰演的cx英祖李昑的一举一动都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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