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所以每次她前往摘星台,就会特意喝一杯国师亲手泡的茶。
只是她平日里国事繁忙,国师也抽不出太多空暇,两人能面对面喝茶的机会就少得可怜。
闻言,她的眉头不可控制的跳了两下,就微微侧眸瞅了他一眼。
年轻俊美的太监双膝跪地,守在她腿边的位置,一脸掩不住的期盼之色与紧张等待。
百护安沉默片刻,便可有可无般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赞同,慕光立时笑得开心极了,又顺势说道:“陛下喜欢喝,以后奴才日日都给陛下泡,陛下觉得好不好?”
“你日日给朕泡?”
说着,她觉得这话有点怪异,随即想都不想的蹙眉拒绝。
“一杯茶而已,谁泡都是一样的,朕对口腹之欲并不看重。”
听到君王直白的拒绝,慕光脸上的笑脸顿时一僵。
但他很快恢复了心态,重新换上镇定如初的笑容,避开茶水不提,再次柔声开口的讨好与她。
“陛下,奴才昨晚整宿没睡,特意为陛下精心画了一幅工笔花鸟图,正打算献给陛下,奴才这就去拿来给陛下看”
“朕觉得有些饿了,你去叫宫人准备一些膳食吧。”
不待他说完,君王便一脸冷淡的打断了他。
“朕用完膳就要去御书房和户部尚书商谈十三道幽州的放款赈灾,看画之事过后再说。”
他怔了一下,立马追问:“那陛下和杨尚书谈完,几时可以回来?”
她的目光始终专心的观察着手中的长轴地图,似乎压根没发现身边人脸上的慌张与失望,眼也不抬的继续补充。
“淮北道庆州都督今早送来了加急奏表,是关于去年的税务总报,朕要和工部进行核查,看他们是否偷漏税钱,隐瞒不报。”
“御史台最近也在多次上奏弹劾吏部的官员滥用职权,朕要把他们都叫来亲自审问是真是假。”
“还有”
她每多说一件事,身旁人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袖下的掌心寸寸捏紧,指骨掐的泛白。
说到结尾时,身旁屈膝半跪的太监眼眸沉如深渊。
他的面色微微泛白,牙关咬紧,表情已然难看到了极点,一股阴沉的怨怒之意呼之欲出。
可他藏得很好,头埋的足够低,那些说不清看不得的诡谲情绪都被他深深压在了眼底。
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近事务繁多,今晚朕应当不回来了,打算就在御书房睡下,明早直接上朝。”
她噼里啪啦的说完,神情如常望向身旁低头沉默的太监,温声嘱咐。
“你不必等朕回来,入夜便睡吧,明早你乖乖的去听学上课莫要懈怠,过几日朕要是问起你的课业,你又像半年前那次说不出有效劝服叛兵的法子,朕可不会再轻松饶过你。”
“”
身旁半跪的太监低脸不语,气势萎糜,像是三魂七魄离了体,不知听没听进去。
见状,她略略的蹙了蹙眉,提高了声音:“慕光,你听到朕说的话了么?”
“是,陛下所说的,奴才全都记住了,谨遵旨意。”
他立刻低声低气的给出回应。
说完也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压首垂腰往后谨慎退去,再扭身站起向外离开。
从头到尾,他也没让百护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展露太多的反应,连正面都不给她一个。
他回话的声音闷闷的,哑哑的,从后看去的肩膀微微抽动,看着像是偷偷啜泣。
两年的时间过去,他已是成长很多,变化巨大,只是总改不掉一旦受了委屈就爱掉泪的坏习惯。
奇异的是,只要每次他可怜兮兮的掉下几滴眼泪,君王就瞬间没了办法。
是骂也舍不得骂,说也无法说,只得无可奈何的顺着他,哄着他。
彼时,基本是什么要求君王都会答应,什么过错君王都要放一放,几乎可以算是对他千依百顺般,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奴才,奴才现在就去御膳房安排陛下的膳食,陛下耐心稍候,奴才马上就回来伺候你。”
窗前侧身坐着的百护安眉头皱紧,目光望着他后背明显颤动的肩膀,表情便是变了一变。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迟疑的问:“慕光,你是不是又哭”
话未说完,背对着走出殿门的慕光便是一惊,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脚步加快,风风火火的就往殿外跑,跑到台阶下才想起来什么,又转身弯腰规规矩矩的向她行礼,再慌忙的转身逃走。
看样子真是被她伤到了心,连哭都不愿当着她的面掉眼泪,就怕她的反应更打击他的自尊与幻想。
眼睁睁目送着青年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百护安手里的地图便彻底看不下去了。
下一刻,她蠕动嘴唇不知无声呢喃了几句,细若蚊声,即便有人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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