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要依赖这两个人,不过还是会因为他们的行事作风而有点畏惧,一个是勾魂使,一个是她的大哥徐昇凌。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徐家的本家女儿,而是在一个冷风阵阵,大雪吹拂的夜晚,被走出老宅门口的徐昇凌瞧见,送去医院这才保住性命。徐欣妤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弃养、为什么徐家人会如此不待见自己,若非小时候听见徐昇凌被家里长辈辱骂、自己也能看见无形的眾生而被同龄的孩子欺凌嘲笑,她或许还要被瞒在鼓里的。她那时听见那些,只觉得心里受伤,转身就跑出家门。当时的她就觉得徐家人没有一个是愿意接纳她的,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要找她,就漫无目的跑。等她跑累,站在原地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陵园最高处。小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害怕,还会大着胆子去看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上面赫然写着——徐应硕之墓。望着那个墓碑出神,连自己身后站着个『人』都没发现。「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站在此处?」一道刻意放轻语调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她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穿着像个古代时候的衣衫,面容被面具遮住的男人,眼里的疑惑却是掩藏不住。他身上的寒冷气息,又隐隐带出沉香气味,直扑她的鼻间。好冷,这个人身上的冷意让她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喷嚏。「阿嚔!你……你不是……阿嚔!你不是人吧?」那人闻言直接笑出声,他蹲下身子,眼睛与自己直视,见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的惧意和因为害怕与寒冷而颤抖的双肩,「我的确不是人。这个时间点会在这儿的,除了你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小姑娘,哪会是人类?」他暗自叹了口气,大半夜的怎么就有一个不怕死的小姑娘踩着他的坟头哭得令人头疼,还不止如此,小姑娘就算再怎么害怕,还可以跟自己聊了半天,真不得不感叹自己家的这个小辈果然是个勇者啊!下一刻,她直勾勾地望着那个男人,无辜又委屈,带着哭腔,越看只觉得越委屈,哇的一声就直扑在男人身上,也管不上害怕:「我没有家了,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这也就算了,收养我的家也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明显感觉得出,那男人的身形一僵,似乎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就往自己身上扑,若非他能化形,不然她就直接扑到地上,摔个鼻青脸肿。小孩子是个没有逻辑且天真的,男人好不容易把女孩说得七零八落的事拼凑出来,他轻拍着姑娘的背,却没有回应她的话:「乖,没事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先睡觉,好不好?」听着这么好听的声音,她也因为哭累了而趴在男人怀里睡着。等她醒来,自己就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就被徐昇凌带去东城上学。这是她与勾魂使的第一次见面,且就这么匆匆而过。在之后每回她只要回到徐家老宅,做了恶梦,醒来都能看见勾魂使出现在自己眼前。再到后来,她不再回到徐家,自然也少了见到勾魂使的机会。时隔多年,勾魂使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却不再像之前看见的那样平易近人,满身皆充满煞气,且似乎宛若生人一样,令人生惧。虽然徐欣妤不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牴触之感的。而自家大哥嘛……徐昇凌从以前开始对她来说就是个神祕莫测的存在,有许多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且在她小时候,就见识过徐昇凌舌战族中的那群老顽固,也看过他因族中长辈的无端行为而动怒的模样。可是徐昇凌从未在她面前生气过,哪怕她犯的错连自己都觉得离谱,徐昇凌都一如既往的淡然处之,没有真的跟她急眼过。只是有时候,所有形容翩翩公子形象的词语放在徐昇凌身上并不觉得哪里奇怪,徐欣妤自己却隐约觉得徐昇凌身上带有戾气和压迫感。这种感觉增加他的神祕感,这个不可轻易开啟的潘多拉之盒,就这么搁置而没有任何勇气去质疑和开啟。她有一个隐隐的感觉,万一打开了这个不可打开的盒子,她和徐昇凌的关係就回不到从前了。天一亮,徐欣妤就已经站在院子里吹风。她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连自己都要拍手叫绝,再不吹吹风醒脑,估计她就要被自己的脑洞给惊愕住了。最近的这些事,好像隐约就是要牵引她找到什么无人敢去找出的真相。徐昇凌一出门就看见徐欣妤倚靠在门口,望着她的眼神,比昨日更复杂许多,「那天的事和昨天的事,不是我不说,是有许多事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等事情结束之后,我自然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现在也别逼问我,否则把我逼急了,我会做出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经过这么一夜,他也明白徐欣妤早就在怀疑自己了,就在她看见自己抽屉里那个竹简的时候。所以,他再瞒下去,只不过是让对方更加疑竇,那倒不如就把所有事说开。但要从何说起,他却又犯了难。徐欣妤怔愣地看向他,随即只是笑着,「好,答应我的,不能反悔。」他亦没有反悔的心思,只是頷首,就往驾驶的方向走去。他可不想让徐欣妤顶着黑眼圈就去疲劳驾驶,徐昇凌深知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係的妹妹是什么德性,摇着头,却无能为力。他不是没有劝过她,只是她哪有一天是让自己省心的?只是他想起昨晚徐欣妤做的恶梦,还是轻声开口:「所以你昨天到底是梦到什么?」「我梦到自己在老宅,只是那个年代看起来像是很古早之前的徐家,还梦到一个男人拿着酒,要跟我一起喝,结果……」徐欣妤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徐昇凌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变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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