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他,只期盼不友善的态度能令他赶快滚蛋,但对方反而坐了下来。「嘿,你收到通知了吧?我是说降调通知。」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史东完全不懂读空气,或者根本是故意的。不过不管是哪边,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凯尔转过头来,对他怒目相视。在禁足令被解除的同时,凯尔也接到了康纳的命令,他被降调回巴恩斯之下,重新当回最基层的一般士兵。凯尔并不讨厌巴恩斯,毕竟过去已经在他底下服役了两年,虽然这位直属长官的个性相当固执,但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或许是最近人情的一个。真正令凯尔难受的是,这个降调处分等同于否决了他过去这半年多来的努力。「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以后也是同儕了,方便的话交个朋友吧!」史东依旧陪着笑脸。「我不跟人渣打交道,尤其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渣。」凯尔冷冷丢下这句话,将视线从那张虚假到不行的脸上移开。「拜託…好歹我也为此付出代价了。」史东摇摇头,却依然露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态度。「你先前被派到我那边也才两天,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我满希望能藉这个机会跟你加深一下感情…」「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讲,史东『少尉』。」「…叫我亚歷山大。」他又笑了笑,无视对方语句中的讽刺。「看看他们,玩得真开心呢。好像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天塌下来也没在怕。」「反正他们还是随时会注意警报。」凯尔看着那群小孩,淡淡地说。没错,只要听到警报响起,就算正在兴头上他们依旧会快速奔回营地,并在指定的地方乖乖躲好。这是长久培养下来的习惯,就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哦,大概吧。毕竟他们或许有朝一日将成为好士兵,只要别偶尔顶撞上级…」「听着!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很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离开!」凯尔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嘿!我可没在笑你,毕竟…我们也算是在同一条船上。」史东摊手。「其实你我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尽自己的职责,可惜康纳就是不懂,只要不合他的意就视你为罪恶,却不知道正义也有很多种形式。」「邪恶是永远不会成为正义的,不管再怎么扭曲也没用!」听到凯尔的回答,史东有些意外地扬起眉毛。「康纳也说了同样的话。你们…难道…」「不,我们没有血缘关係。」凯尔答道,后头以史东听不见的极小音量补上:「…儘管我有时会这么希望。」「喔。」史东有意无意地回了一声,显然根本不在乎这问题的答案。「那你在这里有亲人吗?」「有个妹妹。」「你是指那个孤儿?叫什么…丝塔?」他的言词中依旧少了礼貌与尊重。「不,我是指和你真正有血缘关係的亲人,例如兄弟姐妹,有吗?」「曾有,但不在这里。」凯尔冷冷地回答。
「他是你的?」「哥哥。」凯尔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他也很清楚对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只得再稍微给他点甜头。「他叫作德瑞克,大我七岁。」「他很照顾你吗?」「当然,虽说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凯尔对这位兄长的形象如今就真的只剩下轮廓、感觉,还有些许零碎的记忆。但可以确定的是,德瑞克是个好哥哥,也是个重要的保护者,在凯尔幼年的时候给了他足以盖过一切的关爱。德瑞克瑞斯,凯尔重要的至亲…「所以…他怎么了?」「他在战后没多久就失踪了,在这之前我们一起在难民营生活了两年半。」这回忆令凯尔有些难受,因为他记起了当时的飢饿与痛苦,以及德瑞克失踪后所面对的那种无力与惶恐。或许就是有过这样的经歷,所以当他在那片星空下与丝塔相遇之时,心中就暗自决定要成为她的兄长,她的保护者。「我很遗憾,」史东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记忆。「知道吗?我也有个哥哥,也比我年长很多,看来我们比想像中的还要相似呢。」「那还真是太好了。」「看吧,我们这不是在交流感情了吗?」相对于史东那虚假的热情,凯尔的视线依旧冰冷,但却已不像刚刚那么陌生。「所以他怎么了?」「谁怎么了?」「你哥哥。」「噢,他啊。」史东刻意地顿了顿。「他…也失踪了,大约一个月前。嘿!别露出那种表情,他很厉害的,求生方面比我还行,我肯定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一个月前…外围巡防的时候?」凯尔想起来了,当初为防御天网的进一波突击,反抗军试图以各基地为中心,规划出半径十公里的缓衝地带。各个基地为此组织特别小队,在范围内设置警戒哨与各种防御措施,甚至计画长期的巡逻路线。「他是特别小队的成员?」「不,他是基地指挥官,就是出了事才由我顶替。」史东摇头。「但你说对了一半,他的确是在那时为巡视外围的防御设置,才亲自率领小队出发。详细经过我不清楚,因为唯一的生还者也在回来的两天后伤重不治,只能从他当下已经丧失逻辑的囈语判断个大概。」「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距离基地约八公里外的小镇废墟遭hk攻击,或许还有十几台终结者,总之我方大概全军覆没。」「听起来你似乎不怎么担心你哥哥?」「就像我刚才说的,他很行。」史东脸上还是看不出忧虑的神色。「我的一切求生技能都是他教的,多年来和天网的各个战役中他往往也担任关键的指挥要角,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奇袭就会要了他的命。就我对盖博瑞的了解,他肯定是在关键时刻躲了起来,废墟对我们兄弟俩而言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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