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准时早起为妹妹做早餐的宋承娣发现宋慊和昨天一样早早就走了,但与之不同的今天宋慊赌气似的没给她留早餐,宋承娣心中冷笑随着她犟去,看这倔驴又要跟她闹多久。
心里堵着气的宋承娣洗漱完到厨房给自己做早餐,结果看到明目张胆摆在橱柜上的一沓红钞直接两眼一黑,她赶紧拿起来数一数,正好三十张,承娣耳边不由自主地出现前天晚上宋慊咬着她耳朵说的那番话。
“我所有的竞赛奖金加起来有三千,够不够买你初夜?”
宋承娣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宋慊学校去把这死兔崽子揪出来揍一顿,真是赤裸裸地挑衅她姐在这个家的权威。她心想着难怪这王八羔子平常都要她温声细语地喊着起床,怎么现在就跟中邪似的起那么早,原来就是要给本来还心怀愧疚的宋承娣找不痛快,这下好了,她姐现在一点愧疚也不带的,怄了一肚子气。
她在厨房一边徘徊一边痛骂着宋慊。
但宋承娣这个死缺心眼的每次生气生着生着就把自己哄好了,这次也不例外。她给自己找了两个合适的理由来原谅宋慊了,一是宋慊还是小孩子心性,多让让她也无妨,这个理由真是百试不厌屡试不爽,每次都给她自己哄好了;地在公司安下脚来。
“你你你真和宁欢欢在一起了?”王红梅看着宋慊手里拿着宁欢欢亲手做的玩偶挂件蹭的一下站起来,惊得大叫一声,一下子没收住音量,惹得一些在休息的同学纷纷投来抱怨的目光,在课间巡逻的班主任恼火地训斥道:“王红梅你不休息还有人要休息,要嚷嚷出去嚷嚷。”
王红梅尴尬得呲牙咧嘴,有些抱歉地看向周围同学,讪讪坐下。
宋慊置若罔闻垂眸地打量着这个粉嫩的hellokitty挂件,玩偶的背面还缝着宁欢欢的名字。玩偶做工很精细,宋慊似乎都能想到宁欢欢低头乖巧穿着针线的样子,不由得联想起以前宋承娣因为跟人打架被宋清明拖到巷子口打骂,事后自己则一言不发地低头一针一线给姐姐缝补被扯坏的衣裳,那时候身上没一块好皮的宋承娣枕在她的大腿上泪流不止。
王红梅还在没完没了的问着:“你俩怎么就在一起了,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宋慊还是高冷地不回答她,只是默默将hellokitty挂件挂在书包上。看见这一举动的王红梅不禁揶揄道:“这学妹看来是个高段位选手啊,竟然把我们宋大学霸收入囊中。”在此之前可从没见过宋慊收过谁的礼物,更别说谈恋爱了。
宋慊闻言有些不适,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王红梅立即识趣地闭上正咧得灿烂的嘴正经起来。
然后今天她和宁欢欢牵手了。
宁欢欢的手很柔软很温暖,皮肤白皙细腻,不像宋承娣经年风吹雨打饱受摧残摸上去粗糙干瘦的手,指骨上还残有严冬造成的冻疮疤痕。
人生真正的分水岭早就在娘胎里就被定下了。
她垂眸看着宁欢欢嘴角带有羞涩笑意的面容,心中总是忍不住阴暗地想凭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
今天没有晚自习,宋慊一路将宁欢欢送回家。宁欢欢告诉她,她的家其实离学校很远,放学一般会有叔叔开车接她回去,这几天是因为想和宋慊一起回家所以才没让叔叔来接。
宋慊到后面才知道,她家远是因为有别墅的小区一般都离吵闹拥挤的县中心很远。所以她带了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坐了人生的第一次公交。正值放学高峰期,车内很挤,气味也很难闻,宁欢欢几乎贴在她的身上闻她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
可能是第一次,宁欢欢竟然觉得挤公交很新颖很有安全感,宋慊淡漠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味讽刺的笑容,但宁欢欢好像没看出来,继而又拉着宋慊讲了好多好多话,讲她在国外旅游的奇遇,讲父母的溺爱,讲她害怕离开父母所以不肯去大城市念书等等等等。
宋慊全程沉默不语,果然用爱和钱浇灌长大的孩子好像总是单纯美好、没心没肺的。
历经半个多小时公交路途后,宁欢欢牵着她走在绿化建设优良、林荫密布的别墅区的人行道上,宋慊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四周的风景,看上去满不在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但她总感觉她的脊梁在一点点变垮。
从宋慊出生在那个垃圾遍地、虫蚁遍生的老破巷子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她和宁欢欢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她最后踏出泥泞爬上高位,也改变不了她刻在骨子里的贫穷和自卑。
她要多努力才能让她和姐姐过上这样的日子,还要走多远、拼多久才能让宋承娣活得不那么辛苦?
走到离一个内设花园游泳池、外表采用欧式设计的别墅三十米的地方,宁欢欢停下了脚步,她挽着宋慊手腕在她耳边悄咪咪地说道:“不能再往前走,要是爸妈发现我们在谈恋爱就完啦!”
宋慊松开她的手点头表示理解,宁欢欢又提议道:“周末你来我家玩吧?我爸妈都不在家。”
宋慊拒绝了,她说自己周末还要去纹身店打工,宁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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