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学习的糕点店。他兴冲冲地,对着坐在靠窗那个位置的宋元解释说,自己想学做糕点,最开始是为了给兄长们准备生日礼物。
“这样应该会更有意义,他们肯定会很开心……”
当时林屿在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唇瓣轻轻抿着,颊侧有很浅的梨涡。他伸手把咖啡往宋元手边推了点,没听见宋元喃喃问“我呢”,只担忧的让宋元捧着杯子暖和暖和。
“不是出太阳了吗?你怎么指甲盖还发紫,要好好调理一下啊。”
身体好热,不是在下雪吗……太奇怪了。
等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调理一下。
林程是在回程路上接到医院电话的。
助理把终端送过来告诉他有林屿的未接来电的时候,距离林屿给他打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料想到林屿是有事情找他了,可没想到电话拨回去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起。
他想再给家里佣人打电话确认一下林屿没事,可偏巧这时候有合作伙伴端着酒杯过来。无法,他只能等到空闲时候,可再打,依旧无人接听。
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林程叫上林桉准备回家。两个人上车,林桉知道他提前退场的原因,先拿出终端拨了弟弟的号码。
还是无人接听。
兄弟两个静默着,就是这时候,医院的电话来了。
林桉仔细看着林程的表情,眼看着向来冷静的兄长表情崩坏了,他拧眉,“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阿屿受伤了?”
林程说不出话来,难得的对现实有种荒唐的割裂感。他静默地看着手里已经熄灭的终端屏幕,总觉得自己刚刚是幻听了。
为什么刚刚那头的人让他去医院,决定弟弟的遗体应该怎么处置。
“你是他最后的联系人,我想你应该有这个权利。”
林程一把攥紧扶手,“开什么玩笑。”
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林桉没有耐心等着车挺稳,先拉开车门一步跨了出去。他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了医院门口,随手抓过一个护士问林屿在哪儿,结果先因为表情过于狰狞而惊动了站在一旁的警卫。
门口闹起来了,林程还愣怔着没有下车。他揉了揉指腹,脖颈努力转了转,总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带宋元过来。”
助理坐在副驾驶,闻言先通过后视镜确认了一下林程的面色。可男人依旧表情很淡,要细看,从绷着的咬肌到紧抿的唇,他料想到老板情绪糟糕了,但仍旧提醒,“今天宋夫人也……”
“你打他的私人号码,让他过来……就说让他来看林屿。”
话音落下,林程终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下车找到了林桉背影消失的方向,跟过去,两个人顺着应急通道一路往上,终于看见了走廊尽头停下的担架床。
只看一眼,林程已经挪不动脚了。他刚从生日宴出来,带着极细边框的眼镜,加之本来就度数低,现在一抬眼,就看见上头躺着的人被白布盖了个严严实实。
还真是死人的盖法。
和林程不同,那十几步路,林桉走得气势汹汹。他先瞟见了站在担架床旁边的除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林知云,于是还心存侥幸,觉得这是林知云为了气他们两兄弟做的把戏。
林屿不愿意出席生日宴,他当然能够理解。可无论如何,林屿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医院里!早上他看着人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他咬紧了后槽牙走过去,愈发坚定这就是林知云整出来的幺蛾子。虽然他不喜欢,但林知云确实和他的宝贝弟弟走得很近,如果是为了给林屿出气,那这一切都说得通……
脑子里的所有东西,在林桉掀开白布看见林屿的脸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他张了张唇瓣,想要像以往那样叫弟弟的名字。用亲昵的称呼,大概能惹得人气恼地从担架床上跳起来和他起争执,可这一次,他怎么都没能够。
眼眶急剧变得滚烫了,他俯身去看弟弟失去生气的脸,可热泪落在那张脸蛋上,他手足无措,顾不得自己视野都颤抖着,先伸手想要去擦弟弟脸颊上蜿蜒开的属于自己的泪。
可是他一伸手,太冷了,那张脸太冷了。他被冻得毫无办法,在人前边忍不住开始呜咽,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疼痛和颤抖。
他低头将自己的面颊贴在弟弟早已经冰冷的脸蛋上,大手顺着少年的面颊抚摸到身体和手腕,“阿屿?阿屿你跟哥哥说句话……”
没有得到丁点回应,他像是突然崩溃了,越过弟弟冰冷的身体去抓医生的衣领子,“你站在这里干嘛?你不会想想办法?!我弟弟都要、他都要……你他妈站在这里看!就不会想想办法?!”
“想过的。”
林知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步不退。他毫不畏惧的迎着林桉赤红疯狂满是恨意的瞪视,解释,“本来以为只是腿冻坏了,所以我想把他的腿锯掉的。”
“但他没能坚持到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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