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睡得好吗?”
傅声没说话,在被窝里打了个冷战,微微垂着头咬住嘴唇。裴野一怔,握着傅声的手顺着oga光滑的肌肤往下一摸,沿着泵动的脉搏摸到一手滚热。
裴野的脸色变得难看:“都清理了的,怎么还是发烧了?”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傅声掐细的腕被裴野圈着,整个人抖个不住,裴野撩开傅声零碎的发丝,触着一层虚浮的冷汗,颧骨和额头都烫手。
裴野这下真急了,把人捞起来,傅声闭着眼睛,五感依旧不是很分明的样子,任裴野抓过自己的制服外套给他披上,扶着傅声靠在自己怀里顺气。
裴野又心疼又自责,在傅声发烫的眼皮上小心地吻了好几下:“一定是那个失调症,身体对信息素有排斥反应……小声,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一会我去给你买药。”
傅声痛苦地喘息着,勉强睁开眼。
清晨的光线刚刚好,他们的距离却近得不妙。
裴野上了高中后不分寒暑钟爱穿背心短裤睡觉,他也习惯了在家做早饭时厨房外有个大小伙子晃来晃去讨嫌,偶尔闹烦了,掐着裴野的胳膊把人轰出去,两个人打闹够了,再上桌开饭。
四目交汇的一刻,少年顶着晨起的微光,乌黑微长的刘海下俊朗的眉眼专注而温柔地盯着自己,同样有些凌乱的碎发,同样一件赤膊的无袖背心,几乎让傅声一瞬间以为他们回了家。
裴野的眼神宠溺极了。他曾经一度为某人可能会拥有这样温柔的少年而心里嫉妒得要发疯,可如今他终于明白,这样的目光,裴野永远只会留给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是他狩猎的目标。
他用七年时间榨干了傅声最后一丝情报的价值,如今这样深情地看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一阵无由来的惊恐扭曲了傅声的五脏六腑,他的脸刷的白了,肺部收缩,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裴野吓了一跳,揽着傅声的腰,帮他拍着后背:“慢慢顺气,不急……不能着凉吧,我掖了被角的啊……”
傅声的身子在裴野掌心颤抖,他听见傅声断断续续地嘶哑说道:
“……水……”
裴野恍然松开他,掀开被子下床:“好,好,我给你倒水。”
他赤着脚跑出卧室又跑回来,拿着一杯温水,傅声本就腰肢酸软,高烧更是让他浑身散了架似的,酸疼直往骨头缝里钻,爬都爬不起来,披着裴野宽大的外套,狼狈地歪靠在床头,细白一截腰肢隐没在被单之下。
裴野在床头坐下,把杯子递给傅声。傅声碍着没穿衣服,不得不一手抓着外套衣襟,一边咳一边另一只手接过,这才改为两手捧着杯子猛灌,来不及咽下的水珠顺着唇角滑落,流至颈侧。
一看对方就是烧得口干舌燥,裴野心疼坏了,伸出手,拇指指腹蹭过傅声下颌的水痕:“别呛着,不够喝还有。”
说着裴野又拿出两盒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这里居然真有些备用药,一会吃了饭,把退烧药吃了,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幸好今天是周末……”
他看着傅声放下手,披着他的外套靠坐着,握着杯子搁在腿上,咳也不咳了,平静地看着他。
裴野忽然心头一慌,语气变得卑微:“……我能在这照顾你吗?”
傅声垂下眼帘,裴野看了傅声一会,逐渐明白了,艰涩地弯了弯唇:“行,那你千万记着吃退烧药,再难受也别不吃饭,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说完,裴野叹了口气,宽阔的肩膀颓了下来,别过头在床上发呆似的坐了一阵,这才不舍地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傅声坐在床上没抬眼,余光能隐约感觉到裴野沉默着穿上制服,打好领带。直到裴野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床边蹲下,理了理傅声披着的外套衣领。
傅声下意识以为裴野是在暗示他把衣服还给自己,刚要脱下来,裴野忽然按住傅声的小臂:“穿着吧,下次我再来取。”
讲完这句,裴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傅声这下真不懂了,转了转眼珠看向裴野的脸。
少年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沉吟片刻,整理衣领的手抚上傅声发烫的脸颊。
“小声,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
裴野斟酌着词汇,说道:“我知道轮渡行动你是研发人,c党想接手复原那个系统,其实你不想修复那个系统也无所谓,你只需要在这做做样子,具体的我认识一个搞计算机的科学家,他的团队就能复原……你表现得配合,他们就会对你放松警惕……”
傅声眼眶瞪大了,琥珀色的眸子微不可察地一震。
裴野的话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盯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良久,慢慢地点点头。
“好。”傅声说。
裴野还在不断寻找各种合理性来说服傅声,被他打断话头的一刻意外地愣了愣:“真的?”
“嗯,”傅声声音很轻,语气却清醒理智,“也不用假手于人,需要的话,我真的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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