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习过一天如何运营公司,王言劝何之远放弃管理权,仅作为最大的股东掌握所有权。“什么总裁啊董事长啊不过是高级打工仔。”王言说,“既然股票都在自己手里了,将经营交给专业的人如何?”“母亲尸骨未寒,我没有心情谈这些。”“王阿姨连这点都不曾考虑吗,真是没有礼貌。”听了前半句话,王言知道这小屁孩拿不准主意,正想笑着说不急,后半句话就这样被扔在了脸上,让她有点挂不住颜面。对于何之远的劣迹她也听说过一些,印象最深的就是几年前的聚会上她打碎整个香槟塔的场面。不怪何问心不喜欢她,这孩子的确不招人待见。何之远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你们这些姓王的姓周的姓李的姓张的长辈,一个个都像是不懂礼节。”说罢她站起来。“葬礼过后的饭席我就不参加了,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何之远说,“想算计什么就尽情地讨论吧,我不在反而更好说话不是吗?”虽然现实的确是这样,但被直接地戳破就会让人心生愤满。何之远已经学会了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所以她对王言恼羞成怒的样子不作理解。不过她的确有事在身,这次回国太匆忙,要做的事还没有安排过来。撑着雨伞来到会馆外面,何之远看到了雨中的楚鸢,她没有打伞,尽显狼狈。她听到了她嘶哑的哭喊声。“何问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一分也不给我留……”何之远扯了扯嘴角,她并不因此觉得高兴,也没有想要嘲笑母亲的意思,亦不觉得有什么讽刺的地方。她只是想让楚鸢不要淋雨,这个天气在雨中淋着,很有可能会发烧。但有人先她一步,何之远还没有走近就看着楚鸢走到了别人的伞下,上了别人的车。唉,何之远叹了口气。她从兜里拿出那束玫瑰,本来想送给楚鸢,现在好像没有机会了。何之远抓了抓左手的手背,她曾经崩溃的时候将那里抓得血肉模糊,导致手背上留下了疤痕。不是很清楚的疤,只是仔细看的时候能发现那处的皮肤比周围的颜色还要浅些,粗心一点的人都看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回到故土的原因,何之远觉得这古早的疤痕又开始变得瘙痒,如同血肉生长的时候。她提前离开,倒也不是为了去找楚鸢。她为了接百万里才出来,坐在车上,何之远打电话联系了百万里的寄养家庭,约定好见面的时间。“我回来了。”何之远拨弄着玫瑰的花瓣,她揪下来一瓣,放进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到:“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花瓣被犬齿切割,支离破碎。何之远将整朵花从茎上咬下,嚼碎,尽数咽下去。玫瑰的香味在唇齿间萦绕,引诱着她继续。于是她将花萼,连同锯齿状边缘的叶片一个个摘下,放进嘴里。最后是绿色的枝茎,它被提前处理过尖刺,因此显得孤零零的。何之远把她掰成小段,就着水一起喝下去。一束红色的玫瑰花,最后只剩下被揉成一团的塑料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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