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分,皇权贵子们多向往修仙之道,天道茫茫人间不过几十余年华,有部分人在权与修道之间,选择了长生之策,游历世间渡劫升仙。
而后天下稳定,过了百余年相安无事,人族飞升上神的徒弟传承下来,渐渐发展为修仙门派,多数坐落在山间野岭,长此以往各方和谐。
后来七大门派为首的清阁派掌门门下出了个天才弟子,远高同龄人三四阶水准,自小以苍生百姓护为己任,于宗门比试上一鸣惊人,后来镇压魔族大有功勋,还收了个人族准皇帝当关门弟子,可谓是风头正盛。
这天才名丞仲参,单字秧,后来徒弟承了父亲的位置,他也顺理成章入了京城积善德。不过,据坊间传闻,这对师徒表面上相敬如宾师徒和睦,实际上互相看不对眼,在清阁派上时,陆憧没少给丞仲参这个挂牌师尊找麻烦。
于此,丞仲参摇头表示,都是真的。不仅给他找麻烦,更能破坏宗门风气,顶撞师者纨绔不可教,如果不是陆憧关系势大,他早撂担子了。
而不是像今夜一样,他明日就要大婚,婚期将至,丞仲参还要抽出时间应付朝臣,婚服没试穿也罢了,眼见的日落月起,廊外虫鸣星稀,宫门将落锁,他仍在对坐博弈。
“够了,”丞仲参掀眼皮见他手下残局,已是不知热了多少回的茶水被连带扫落在廊外,琉璃噼啪声起,两侧的婢子闻动静齐刷刷跪下几排,丞仲参心里烦躁,拂袖吩咐,“都下去。”
他虽担着个帝师的位置,这宫里却没人听他的,纵他声名显赫,没有陆憧的一句附和,愣是一个都没动。
丞仲参扶额,只好对陆憧收了些脾气,“陆憧。”自从陆憧继任皇位,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软了语气,陆憧扬起笑,心情不错,发话了,“没见孤师尊有事要说吗,小德子。”
门外着紫袍的老太监一下变了脸色,将人半轰着走了,谄媚地把门关的死死的,道了一声:“嗻~”
陆憧余光一直在沉不住气的师尊身上,自然没错过小德子那一声后,丞仲参脸上的凝眉不适。
“师尊要跟我聊什么?”陆憧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儿,吊儿郎当地开敞着腿,斜撑着身子笑容轻浮。显然他强调了十几年的礼节,陆憧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丞仲参眼前一黑,呼吸滞住。
他忍了又忍,终于在陆憧靠过来时,朝着侧脸上扇了一巴掌。他倒不气,只那双黑瞳盯着这个人,眼中混沌丛生,“师尊一定要与她完婚?”
户部尚书之女,温文尔雅善诗词六艺,为此准备了二十余年,几乎守活寡到了二十六,这婚事本就是两方千般策划而来丞仲参有点良心,也不会耽误了人家。
“与你无关。”丞仲参堵着一口气,精致的眉眼化不开,只冷冷扫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今后便是人族尊贵,为师教你的你需时刻牢记,不然…”
“师尊便将我踢出师门?”迎上陆憧泛着冷意的眼,丞仲参忽记起曾经有次,也是类似情形,事后二八的陆憧在他后颈咬出痕迹,血染衣襟,双眼通红呜咽骂他偏心眼,全然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丞仲参一噎,不自在侧过头,徒弟身上那股帝王特有的龙诞香味更浓郁,之前分神,没注意狗崽子挨了一巴掌,倒离他愈发近了些。
他有些拘谨的缩缩脖子,羊脂玉般外露的肌肤如白瓷月华,几乎被囚在怀里,他仍是摆出了师尊的架子,“放开。”陆憧感到一股灵力威压,有些好笑移开了手。他以前倒是怕丞仲参,自从知晓了对方不过大他七年,陆憧不知何时起,倒有些心思不正了。
“师尊一定要娶她吗?”拍开陆憧禁锢他束缚的臂膀,丞仲参对陆憧天真的疑问表示好笑,他给陆憧理了理衣领,不太想抬头仰视徒弟,颇有些释怀,“等到你迎娶皇后那日自然懂得,为师交给你的,希望你今后牢记于心。”
陆憧没动静,丞仲参倒有些怅然若失,他觉得自己婚后要提上回宗门的路程了,若是连暂时分别都难以忘怀,他丞仲参何以肩负重任,又何以修成正道?
这方丞仲参迈出半步,宽敞袖口被陆憧一把扯住,那语气略微颤抖的问他,“师尊,能不成亲吗?”这人眼中盈雾,倒像他负了他,丞仲参好笑,摇首,一个不没吐出来,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他含着模糊的音节,被陆憧以难以预料的速度,摁在身后房梁上。
一瞬分离,声响在夜里被搅和,丞仲参呼吸微微错乱,男人宽大有力的臂膀将他整个人抱在身上,背靠冷硬的房梁,身前面对离他分毫的陆憧,丞仲参急喘几口气,猛擦被亲过的地方。
他来不及质问,甚至逃离都做不到,只是陆憧的身体离他近些,丞仲参几乎整个人软成一滩水,呼呼哈着气,他被这反应一惊,眼中厌恶翻涌,两只手强撑在陆憧手臂上,俯视他,不可置信,“你给我下药?”
丞仲参脸色染上绯红,身体发烫,他撑起来显得摇摇欲坠,陆憧只顿了片刻,细密的吻落在他脖颈,两只手只得抓紧唯一的支撑点,药力发作,丞仲参原本所剩无几的理智被冲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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