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草是奇珍,用你们的话来讲,价值不止连城。”边竹若有所思。
“可不是,海珠草难得,听说那鲛人都急成什么样了。”法师倾身,看他热气缭绕后眯起的眼,“你这样关心,是对他有什么念想?”
“大师,我还没问你对令狐美矣有什么念想呢。”边竹一笑,放下茶杯起身,“我会帮你联系,但他要不要见你,不是我说了算。”
11、
边竹知道海珠草可能的下落,他有幸接触过,知晓那奇珍的生长习性和环境。只是他感受着自己仍未痊愈的内伤,靠在竹楼窗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把这个消息告诉前不久一掌打伤自己的喻白。
横竖闲来无事,他索性亲自筹划,找来一帮同伴,费了不小功夫,坎坷拿到海珠草。
等踏上归途,一群狼狈但兴致高昂的小精怪笑笑闹闹,吵吵嚷嚷商量着是把海珠草换成银子拿去人世间挥霍,还是兑成有助于修炼的天材地宝大家分了。边竹被簇拥在中间听,只笑不语。
正是这时,光天白日,众目睽睽,喻白只身出现,拦了他的去路。
同伴们都警觉起来,尤其李花精,一见喻白,本能先往边竹背后钻。
边竹不露声色侧过身,将李花精挡个彻底。他直视喻白,明知故问:“你有事吗?”
喻白:“海珠草在你身上?”
边竹:“是。”
“交出来。”
“为什么?”边竹不解,“不交我们都得死吗?”
喻白不悦皱起眉。
“你该明白,我虽灵力低微,但毁掉一株脆弱的灵草绰绰有余。”边竹说,“你要杀了我吗?”
喻白不耐:“我不无故杀生。把海珠草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和你换。”
边竹笑了,眉目舒展:“好啊。让我的同伴先走,我和你谈。”
喻白没出声,边竹当他同意,回头让同伴们离开。
李花精放心不下他,边竹无声让他安心。等同伴都远离,边竹看着喻白纤尘不染的衣角,垂眼晃神片刻。
喻白:“说吧,你要什么?”
边竹冁然:“我想要的东西,你恐怕给不了。”
喻白:“你不说怎么知道?这世间,我给不出的东西少之又少。”
边竹歪头:“海珠草不在我身上。”
喻白一怔:“什么?”
“海珠草不在我身上。”边竹坦然重复,轻轻缓缓,“在我同伴那里,我叫他们带走了。你强留我没用,就是杀了我,你也拿不到海珠草。”
他这话无疑是挑衅,也是拱火。喻白果不其然怒了,瞬移逼近,手掐上他脖子。
“你戏弄我?”
“没有。”边竹呼吸不畅,一字一顿挤出字音,“我只是想不通,大家辛苦得来的海珠草……为什么要拱手给你?”
喻白挥手一扬,将他甩远,冷笑:“如果我说,你不交出来,我确实会杀了你呢?”
边竹衣衫滚得脏乱,撑起身,习以为常抹掉嘴边的血渍。他仰头,喻白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倨傲强大得令人心颤。
喻白问:“这个理由足够吗?”
12、
很显然有一瞬喻白的确想杀他,只是没杀成。边竹敢独自留下激怒喻白,当然不会全无准备。
李花精在竹楼等到边竹,见他没伤得半死不活,松了口气。他将海珠草扔还给边竹,气恼又不解:“你还敢招惹喻白?听说这海珠草你本就是为他找的,那你不直接给他顺带示个好,生生受这罪干什么?”
边竹拿出个木匣,将海珠草放进去,观赏片刻,愉快道:“我才不对他示好。”
李花精:“为什么?海珠草你不是给他的,是另有用途?”
“是给他的。”边竹合上匣子,“晚些我再给他送去。”
李花精瞪他片刻,揪住他的破烂衣衫,又看他颈间的淤痕:“我没看错吧?你这副尊荣是不是喻白害的?”
边竹:“嗯。”
他拍开李花精的手,找个地方将木匣放好,心情明媚,又让李花精记得留意同伴最终商量出什么结果,无论决定是要银子或者天材地宝,他都会补上和海珠草等价的分量,不会让大家白忙活一场。
李花精应下,再续上刚才的话题,发自肺腑问:“你没病吧?”
边竹很难对他解释自己的行为逻辑,也没这个心思,只莞尔,坐下来用灵力疗伤。偏李花精好奇,靠在他椅边席地而坐,嘀嘀咕咕。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究竟想做什么?既要把海珠草给喻白,又不愿痛快给他,非要先受一遭罪……你耍他玩吗?你就不怕把他惹恼了,他一怒之下杀了你?”
边竹摸摸脖颈,那处的肌肤恢复如初,已经不疼了。
他轻飘飘说:“他方才就要那样做了。”
关键时刻他身上的护身符起了作用,没让他被喻白凌厉的一击重伤甚至击杀。边竹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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