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洁身自好,还未晓事,身边连个通房宫女都没有,一听女子调侃揶揄的话,不自觉红了俊白的脸,僵着下颌尴尬回道?:“这里能让朕感到舒心。”“可陛下舒心了,臣女的名声也丢失了。”“朕不会让人讲出?去的。”担心阿姐与自己生分,少年立即肃了面色,“朕看谁敢嚼舌根!”被他严肃又青涩的模样逗笑,季茹思掩了掩袖,忽然拉住少年的手腕,带他走?到半启的窗前,“臣女在窗下种了好些芍药,不知能否开花。”她扭头,盯着垂目的少年,“陛下一向喜欢栽花种草,这些芍药就靠陛下侍弄了。”少年刚要传授她种花的技巧,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地转过眸子。阿姐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常来帮她栽培芍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说明,阿姐也是希望他经常过来的?所以,阿姐没打算避嫌?惊喜划过心头,少年喜上眉梢,重重点头,却又装作一本正?经,正?经八百讲述起栽花的要领。季茹思眼窝深深,只觉窗下还未破土的芍药分外清新。而远在金陵城的宁府,芍药正?处在花期,熏风摇枝,秾艳娇丽。一大早,田氏笑盈盈来到地锦小楼,刚要叩门?,忽听里面传出?怪异的声音。再看仆人,早早就被秋荷支开了。田氏略有惊讶,侧耳贴在门?缝上,听得女儿压抑的抱怨声:“卫九,你别。”卫九是何人?田氏使劲儿摇摇头,屋里除了女婿还能有何人?!卫九肯定是女婿的小名。察觉到门?外有人,衣衫落肩的宁雪滢使劲儿推开“沉睡”多日的卫九,拢了拢衣襟,“你何时醒来的?”卫九后退几步坐在床边,身上的宽袍半敞,露出?半边胸肌,一头墨发?披散,妖冶四溢,刚刚尝到甜头,身子骨哪哪儿都不舒坦。“还知道?关心我?我觉你一路上都挺欢快的。”宁雪滢暗含警告:“母亲在外头。”忽然门?外传来田氏讪讪的笑声:“没事,你们继续,为娘就是在附近转转,这就回房了。”“”宁雪滢拉开门?,长?廊空旷无人,她嘴角微搐,倒也无需掩饰,“啪”的合上门?,漠然道?:“一路上,有爱的人陪在身边,的确欢快。”卫九冷脸,自知永远比不过卫湛。“行?啊,事后不认账了。”被说得薄了脸,宁雪滢扭头不理。卫九拍拍身侧,“过来坐。”没得到回应,他侧躺在床边,单手撑头,长?叹一声:“唉!”宁雪滢转过脸,“作何叹气?”“比不了先前,我已不是逢九就能醒来,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或许一月一次、半年一次、一年一次。”又叹了一声,他难掩失落,翻身面朝里,异常安静。宁雪滢默了默,走?过去探身看向他的脸,“别闹脾气了,跟小孩子似的。”卫九压住快要上扬的嘴角,故作忧伤,“一个影子罢了,谁会关心呢?”知他最在意别人的注意,宁雪滢坐下来,温声细语道?:“我会关心呀。”闻言,卫九尽数收敛起玩味,慢慢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眉眼柔和的女子,“宁雪滢,你吃错药了?”宁雪滢忿忿,做出?缝嘴的手势。就不能温和待他。见?女子起身要走?,卫九赶忙将人拉住,“去哪儿?就不能多陪陪我?”手腕被紧扣,宁雪滢站在床边进退不得,“行?行?行?,陪你好了!”反正?也让娘亲“听”了笑话,请安也不差一时半会儿了。卫九这才展颜,面庞呈现出?不自知的朗然舒悦。将人扯进怀里,他颠了颠女子的重量,“瘦了。”不适应这样的亲昵,宁雪滢推他胸膛,“没瘦,别没话找话。”“不讲话还能做什么?”卫九向后靠,轻勾淡唇,忽然将人抱起,大步走?到桌边。冲劲儿之下,桌腿被迫滑出?一寸的距离。宁雪滢被正?面抵在桌边,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抱坐其上。卫九站在桌边,抵在她双踝间,凝睇一瞬后,快速堵住她的唇。不讲话就交吻。
他捧起宁雪滢的脸,双腮用?力?,下颌缘随之绷起流畅的弧度。被掠夺呼吸,宁雪滢紧紧闭眼,耳根红透,原本就单薄的衣衫落了一层。又一层。等宁嵩兴高采烈来唤女儿前去用?膳时,与妻子的待遇一样,没见?着一个仆人。“乖女儿,醒了吗?厨役做了你喜欢的饭菜,快随爹爹一块去膳堂吧。”没听见?屋里的动静,宁嵩拍门?,乐呵呵地,别提多开怀了,有妻女在身边,每顿饭都有了意义?。一门?之隔,宁雪滢被缠络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成了秀色可餐的早膳。不明情况的宁嵩还在拍门?,“乖女儿,回来一趟,不是该多陪陪爹娘?”总跟那个臭小子腻乎在一起做什么?看着房门?中映出?的人影,宁雪滢快要招架不住。可缠络的吻还在继续。同样盯着门?口的卫九向前一再倾身,好在桌腿下垫了厚厚的毡毯。拍了很久的门?都没得到回应,宁嵩直觉不对,小两口不会不在房中吧。他转身走?到栏干前,扯起大嗓门?:“云舟!”即便?女儿就在屋里,他也不好冒冒失失地推门?,万一瞧见?不该瞧的呢。已为宁嵩副官的何云舟从月门?跑进来,“将军有何吩咐?”“去府外寻寻滢儿。”听见?何云舟的声音,卫九微抬眉宇,手上还在作乱,“你的云舟哥哥升官了,要不要去亲自庆贺?”宁雪滢捂住嘴,很怕破碎的声音被耳力?极佳的父亲听到,她怒踹卫九,疲惫地滑下桌面。卫九扶住她,让她赤脚站在毡毯上。可少女有些站立不稳,歪倒下去。卫九抱起她,大步走?向门?口,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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