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嘴巴。
「咳、咳。」被强迫灌进喉咙的水呛到,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只见到男人的衣领。
熟悉的气味,是他,她安心闭上眼,分不清楚现实或梦境,抑或是她已经死去或还活着。
只想回床上睡觉又不能带她回家,肯特耐着性子把她带到比牢房舒服点而且三更半夜有人开门的地方——妓院。
他随口告诉奴隶牢房管理员,要提早带她去该去的地方。
「她是谁?」因为前门正热闹,他只能让马车绕到後面敲後门,来开门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劈头就问,丝毫不隐瞒嫉妒心。
「别多问。哪间房间可以用。」肯特不耐烦的抱着怀中的外国女人进门,丢给门边女人一包钱币。
擅长察言观色的欢场女人立刻收敛神情,摆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却是妒忌得紧。
脱掉裹着她的披风,扶她躺进柔软床上,他察觉医生太太担忧的事或许会成真,她不习惯这里的寒冷,身体虽然是温暖的,可是温度却不对。
「霜霜。」他试着唤醒她。
她没有理他。
他掏出怀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还来得及赶回家,回自己床上好好睡觉大概不可能,出现在早餐桌上掩人耳目倒可以。
走到放着装水脸盆的梳妆镜架前,他抽下挂在旁边屏风的长麻布条弄湿放到她额头。
看一眼窗外,确认留在这里够安全,他朝窗外打个手势遣走去他家找他的人和马车,再把窗帘拉好,坐到床边。
这里是十七绅士当初创立东印度公司时为容纳从国外带来的女奴而开设,世界各国的人只要有钱都被欢迎来这里买女奴带回家。
某地总督硬把她塞给他带回国的时候,打的算盘大概是想用美色贿赂他,如果他对美色没兴趣,回国之後也能卖个高价,依惯例多少也会分红给总督家里居住在本国的人。
又累又困的他躺到床上,转头看一眼自称叫霜霜的外国女人,她的脸上不寻常泛红。
他叹一口气。
要是他没碰过她就好了。
睡梦中他依稀想起整件事是怎麽开始的。
「船帮您补给充足,回国後还请帮忙美言几句。我家里人那边也请多多关照。」总督狗腿的看着肯特。
肯特点点头,这些总督举着国家的旗帜在外面干些什麽偷鸡摸狗的事他多有所闻,但总督非他管辖,也不方便多说什麽。
虽然他叔父把东印度公司原始股东位置留给他,但外面鲜少有人知道公司这十七位绅士的真面目,毕竟里面有皇室和共和国官员,保持低调是必须的。
异国风光明媚、气候宜人,但他毫不留恋走上船,要船员把岸上缆绳解开准备让满载船只出航返国。
因着他的出身,身份也和其他船长不同,所以总是还能多带几艘船只护卫同行,顺便多带些香料、布料、陶瓷、珠宝回国。
看着最後一艘船跟着开出港口,他返回舱房,赫然见到房间里有个女人端坐在他书桌前椅子上。
「你是谁?」他紧皱眉头,立刻放弃沟通,这个女人非他族类大概听不懂他的话。
他转身面对跟上的侍从。
「总督大人要我们别说,说大人你懂他的意思。」
肯特再不满也不想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肠肥脑满的总督大人才是元凶。
「另外找地方放这个女人。」
「总督大人说她很贵重,您必须亲自看管。」
「贵重?她穿金戴银吗?」
「确实是啊,大人您仔细看看。」
肯特这才注意到女人神情、姿态、穿着跟这区域一般人有所不同,不是生意人也不是奴隶,她的不慌不忙也令他感到惊艳。
「总督还说什麽?」
「没了。可大人您不觉得她和其他奴隶不一样?」
「是不一样。」她很可能是这区域贵族。
晚上侍从很识相地另寻地方睡觉,没有跟往常相同睡在一旁地上的垫子上。
可他也不觉得任何一个正常贵族女人会去睡那自出航以来都没洗放在地上的床铺。
他忙一整天回到舱房之後还发现那女人仍旧坐在那张椅子上。
隐约记得侍从说她三餐都有吃,她不算笨,要保命就是得吃东西。
「来。」他坐到床边用简单英文单字配上手势,拍拍身旁床铺。
她伪装一整天的不害怕出现裂痕,对着他直摇头。
「睡觉。」他说完单字还比比自己然後拉开被子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自从被抓之後她没有一天睡得好,跟着她搭船离开大清的人早就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绝大多数财物也都被拿走。
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传说中被虐待或关起来,那个长相肥胖像是长官的外国人让他房子里的外国女人招待她,她随身携带的衣物首饰也没有被没收。
但是那些女人拿她们的衣服给她,教她怎麽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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