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侯燃尚且发着烧,总有些头晕目眩的,又被这人的举动激起怒火,更是觉得头重脚轻,便是扶着躲在他身后的宋兆奎,才没有即刻倒地不起。
“你怎么了?”宛季长见状,连忙收了攻势,快步走到他面前,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你病了,该死!”
此时,听见动静的余立堪堪跨过门槛,畏惧地走进屋内,“大哥,山上台阶下来许多人,是你的家人吗?”
“是穿着蓝色短衫的家兵吗?”侯燃问道。
“不是,衣服是暗红色的。”
“那就不是我的家人,”侯燃粗喘着抓着宛季长的肩,手背上凸起的骨节泛白,“你该走了,这里不是你家。”
“如果你嫁给我,这里就是我家,我也不会让你生病!”
“那就不是我的家!”侯燃听见他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件事,不觉怒火中烧,抓着他肩膀的手改成抓着衣领,明明依靠他才站着,却恼怒地俯视着宛季长,“你要什么才肯走?”
宛季长听了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动,眼中竟泛起泪光,“什么!我怎么才肯走?我要你……”
“带着你的家兵现在就走,我就给你心法第七卷!”侯燃站不住,整个人便倚靠在宛季长的怀里,他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对着他通红的耳朵呢喃,“敖曹,等我病好了你再来,我让你快活。”
站在他身后的宋兆奎即便不愿听他们耳语,也不得不听见了,他惶恐地将侯兰举起来放在脑袋边,企图遮掩自己震惊的神情。
“少爷!”敞开的大门外,着红衫的私兵脚步匆匆,已有领头的踏进屋子,几人跪拜在地,等待宛季长的命令。
“宛季长,你我的交情何必撕破脸呢,我过会儿还得去谢你……让你的人都回去吧。”侯燃看着那些人,听着山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死命地抓着宛季长的衣领,放低了姿态哀求。
宛季长听了他的话,神色稍缓,他拦腰挽住侯燃的腰身,笑着说道:“你我的交情自然是深的。我听闻侯家有一功法,得人少许血液,便能千里追踪,兴之也一并给了我吧。”
侯燃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在侯燃殷切的期待里终会视他为可敬长者的弟子,亲眼看见宛季长抱着他舔吻,那人的舌头没完没了地在他嘴里转圈,丝毫不在乎他嗓子里的苦水和病气。
侯燃瞥见余立震惊的神情,又听见宋兆奎在他身后深深地吸气,他绝望地抓着宛季长的衣领,对那人的怨气横生。
“我的记性可不好,每次兴之念功法给我听,我都不能尽兴,兴之这次不如写下来……再给我取点血。”宛季长挽着他的腰,转头叫手下取来纸笔。
宛季长的视线先落在最靠近的宋兆奎身上,之后又看着他怀里的婴孩。侯燃神色紧张地与他对视,伸手想掰开他禁锢自己的手,宛季长不肯放过他,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挣扎的手,浅笑的脸也逐渐严肃起来。
“我会走的,但我还会再来。兴之,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脸上好看。把这些人赶走吧,等我再来的时候,你就和我走。若是你不想香火断绝……我也愿意!”宛季长深情凝视着侯燃,慢慢地放开了手。
侯燃强忍着泪水站着,仓促用袖口抹去嘴上痕迹,他深深地呼吸着,咬牙忍受这空前的耻辱。房屋里和外面,只有饥饿的侯兰哇哇哭泣,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太阳逐渐西斜,在昏暗的木屋里,宛季长最先动了起来,他扶起倒地的桌子,那桌案已经裂开,宛季长用几张凳子支撑了起来。随后,他又打扫收拾,取来一盏油灯,手指在灯芯上摩挲了一阵,火光将房屋一角照亮。
“少爷,纸笔在此。”
暗红制服的家兵为宛季长取来纸张,他接过后平铺在桌上,转头看着侯燃,拍了拍身旁的木椅。
侯燃自嘲地笑了,他又开始咳嗽,宋兆奎走过去扶着他,侯燃又怕病传染给侯兰,急忙扭过身去,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夹杂着些许哭腔,他大步朝着宛季长走去,一手抓着毛笔,一手按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地写下两卷功法秘诀。
“啊,敖曹,你收好了,我可不会再写一遍的。至于血吗,这个也好取。”侯燃握着写好的五张纸,将它们一把推在宛季长的胸膛上,一直捂着嘴的手伸出,点在他的脸上,也将自己咳出的血染在了他的脸上。
“我绝非有意折辱你,”宛季长摸了一把脸,担忧地看着侯燃,“你的家人我都未动,你安心养病吧,我不来打扰你。”说着,他将腰间汗巾子取下,把血迹尽数抹上去,动作间,他兴奋地瞪着纸张,一页页粗略地翻过去,笑意便占据了他的整张面孔。
宛季长得了秘籍便当真带兵离开了,他临行前盯着那几张纸的痴狂样子让宋兆奎心有余悸,更是不自觉地离侯燃远了些。
“大哥,他怎敢侮辱你至此?”余立站在山门口,愤恨不平地说着。
“身为一个乞丐,你不曾受人冷眼吗?”侯燃扶着门框,忧愁地远望着下山的恪山寨家兵。
“人能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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