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盘旋在房间内挥散不去,遮挡住了黑色竖瞳中难以遏制的躁动,也将彼此的爱意隔绝。
邵鹊羽赤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旁边的人。
他的浑身都还沉浸在兴奋里微微颤抖,脖颈和小臂上甚至露出几枚墨黑色的鳞片,只能靠着尼古丁的麻痹来压抑自己疯狂生长的爱意。
床的另一头,伶舟星野不着一物,脸上的泪液干涸之后皮肤开始紧绷,继而泛起刺痛的痒意,可是他却连抬手去挠的力气都没有。
单方面的发泄过后,他和邵鹊羽就难以再产生任何交流,好像真的是一对纯打炮的床伴。
同样不适的还有泥泞的后穴,邵鹊羽带着套,不会弄到他身体里,但自己分泌的肠液和安全套上的润滑被撞碎成绵密的乳白泡沫,堆积在臀缝里还是很难受。
指尖艰难地动了动,伶舟星野最终还是决定爬起来去洗个澡,冲掉自己身上浓重的情欲味道。
身后,邵鹊羽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从被汗浸湿的发丝到往下淌水的腿根,每一处都被深深埋藏进心底,不与任何人分享诉说。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邵鹊羽掐灭烟,将湿哒哒的床单换掉,换成伶舟星野最喜欢的墨绿色。
咚——里面传来重物跌落的声响。
没等脑子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冲了进去。
蒸腾的水雾遮掩住大部分视线,但还是能看清倒在地上的人。
伶舟星野本来只是想拿一下沐浴露,没想到地太滑,腿上又没力气,不小心摔倒了。
本就遭受过凌虐的屁股被摔得生疼,再加上腿根还酸软着,一时难以缓过神。
视线交汇之前,邵鹊羽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他拧眉看着对方,眉眼里显现出不耐,“怎么这么笨!不耐操就算了连洗个澡都做不好!”
伶舟星野垂下眼睫,上面汇聚的水珠滴落,看上去像是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很想反驳邵鹊羽你被操一天还能站稳吗?但转念一想,这样换来的无非又是一通奚落,那些难听的话他不想再听,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没有开口,默默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在邵鹊羽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
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厨房里传出淡淡的腥味儿,是海鲜的味道。
伶舟星野自己拿了提前备好的药膏,艰难又羞耻地涂进身体里,这才一瘸一拐坐到餐桌前等开饭。
片刻后,邵鹊羽端着两碗米饭和几盘海鲜出来。
靠近伶舟星野的鱼很大,也很肥美,被精细地处理过,连鱼刺都没有,当然了,腥味儿也没有。
哒——
碗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是两人之间最响亮的交流。
“笨手笨脚的,洗个澡都能摔,以后是不是还得我给你洗啊?!”
邵鹊羽按捺着心中的期待,希望伶舟星野顺着台阶应下,这样他就有合适的理由帮忙。
但伶舟星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讨好地冲他笑笑,“快坐下吃饭吧。”
椅子被大力拉开,发出刺耳的声响,邵鹊羽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两人全程无话,各自咀嚼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夹一筷子盘里鲜美的鱼肉,伶舟星野很少动筷,几乎一直在扒拉米饭。
他出神地想,白天已经做过了,晚上邵鹊羽就不能再折腾他了吧?正好可以去书房把新漫画的进度赶一赶。
他从大学时就开始画漫画了,哪怕后来工作了也一直兼顾着,直到可以养活自己,便毅然决然选择了辞职,坚持自己的爱好。
不过这些邵鹊羽全都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金丝雀,还是职业操守极其一般的那种。
他从不当着邵鹊羽的面画画,无非是担心自己热爱的东西被人说不务正业什么的。
他怕他会忍不住还嘴,然后和邵鹊羽吵起来。
这条蛇脾气太火爆,万一一口咬掉他的猫脑袋,那就太不值了。
所以每次周末,他都会把工具全都藏起来,权当是给自己放个小假。
“怎么不吃?”邵鹊羽皱眉询问,眼神里仿佛写着“敢说难吃你就死了”。
伶舟星野只好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说实话邵鹊羽的厨艺还不错,只是不符合他的口味。
鱼不够鲜,也不够腥。要是能被允许吃活鱼,就太好了。可惜他现在是个人。
他默默想,邵鹊羽这个老男人今年三十……有二了吧?做人太久了,口味都改变了。
公平起见,饭后的洗碗工作落到了伶舟星野头上。
但他最讨厌漂亮的爪子触碰到那些油污,又不敢使唤那条臭蛇,只能强忍恶心下手。
邵鹊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开口就是吐槽,“娇生惯养,洗个碗都磨磨蹭蹭的。”
看伶舟星野不回应,他心里滋生出不安,再开口时更加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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