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赤裸相对之时,谢云流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他们师兄弟两个小时经常一同洗澡,彼时思无邪,自不觉有何异常。可此刻他半躺在石椅上,瞧着李忘生抬手解衣,脑海中却无法克制的回想起先前山洞之中,对方骑在他身上运功的情形。
还有那薄却柔韧的小腹上隐隐凸显的……
——谢云流,他才十五岁!
咬牙挥去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旖旎回忆,谢云流闭上双眼不肯再看,强迫自己静心凝神,继续思索离开之法。
然而眼睛不看,思绪却不是那么容易拉扯回来的,身体入水时才缓和的燥热感因思绪浮动之故再度浮现,又被冰凉舒适的水汽沁去,一时之间,谢云流颇有几分冰火两重天的难耐感。
好热……
偏在此时,耳边又传来哗哗水声,池水随着另一人的踏入荡漾不已,一下又一下撩拨着敏感的胸前肌肤,仿佛谁的手掌正轻柔的抚摸胸口——
忽然眼前光源一暗,谢云流霍地睁开眼,就见李忘生竟蹚水走到他面前,伸手过来似要碰触他胸口,顿时又惊又怒:“做什么?!”
说话间那手指已经按在他胸口上,谢云流本能伸手想要扣住他脉门,手脚无力之下,却是软软的搭在腕上,毫无阻拦的功效。他抬眼看去,就见李忘生眉眼微垂盯着他的胸口,神色沉凝,面上稚气退却,隐隐竟有了几分宫中相见时的模样:
“昨夜忘生就想问,师兄身上这些伤都是从何而来?”
洞中看不分明,但他昨夜为谢云流擦洗换衣的时候,清楚摸到许多凹凸不平之处,还有些方才结痂。此刻就着天光去看,那条条片片的青紫伤痕远比触摸时更怵目惊心,还有几处见血的伤痕,更是隐隐泛着不详的暗紫,分明沁了毒。
经他提醒,谢云流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也是诧异不已:
这是哪里来的伤?
他先前只当自己浑身不适都是宫中一役留下的,并未多想。后来更将注意力放在内伤之上,无暇关注外伤。
可现在目之所及,那些伤处分明与他记忆中全不相干,倒像是被抽打、噬咬出的伤痕。且那伤痕看来颇为新鲜,应是才被咬出不久,只是其中沁毒,麻痹了周遭感官,才被他忽略过去。
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些新伤外,他身上曾经的陈旧伤疤尽数消失不见,裸露在外的肌肤柔韧有力,光洁如初。
着实古怪。
见他不答,李忘生心中焦急,察觉搭在腕上的力道稍松,干脆转手拉住他手腕,神色恳切:“师兄,你先前不肯告诉我如今情状,我不迫你开口;不肯说你为何受伤,忘生也可以不追问。但中毒不比受伤,此地又无医无药,若不知缘由,毒入肺腑该如何是好?”
他言辞恳切,字字在理,谢云流却只觉心烦气躁:他又如何知晓自己这伤从何而来?他甚至只知道如今非记忆中的年岁,壬寅年,距离宫中一役十多年的距离,期间发生过什么,他又从何而知?
唯一知道的人还跟他一样失忆了!
先前分明还言之凿凿说了怪话,还说定要将他治好——就是这么治的?失忆了来气他?!
思及此,谢云流忍不住狠狠瞪了李忘生一眼,对上那满眼担忧后又不自觉软化几分。气恼于自己的心软,他不由哼了一声,咬牙开口道:“松手。”
“师兄!”
“我看看你的脉象。”
“……哦。”李忘生这才松手,将他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任由探看。
谢云流细细听了他的脉象,又将辛苦修炼的内力分出一缕送入对方体内,察觉二人内力自然相融、毫无排斥后指尖一顿,才继续查看,片刻后皱眉收手,神色凝重:
那古怪真气,李忘生体内竟然也有,只是被压制服帖,不若他体内的这般活跃。
莫非这就是他失忆的源头?
“这毒我也不知从何而来,但既然聚而不散,应能逼出。”
收回手后,谢云流才就着先前的话题道,“看伤口形貌,应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留下的,你试试运气于指,将毒血顺着伤口逼出,或可解毒。”
纯阳内力中正平和,是最正统的道家内力,本就对毒素有压制之效。伤口左近毒素凝而不散,想来也与谢云流自身内力压制有关。只是他内息亏空,将毒素压制在原处已是不易,想要自己运功逼毒是万万不能了,只能靠李忘生。
“好,我试试!”李忘生精神一振,将谢云流扶坐起来,并指按在他一处结痂的伤口旁,温声道,“师兄且忍忍。”言罢内力透体而入。
内力顺着经脉打入后,很快将周遭暗紫色淤血逼至一处。他用力一震,原本结痂的伤口痂皮脱落,一股污血激射而出,还未融于水面,就被李忘生飞快以气劲掠向旁侧地面,“嘶嘶”腐蚀了周遭枯草。
剧毒之相。
李忘生瞳孔剧震,霍地转头看向谢云流:“师兄!”
“无妨,继续。”
谢云流也有些惊讶,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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