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又确实忽略不了。
这个人对一个人有意的时候真的是会费尽心思讨人欢心,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来挽回呢?都已经做到那种程度了,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呢?
这就跟她不明白程舟当初为什么要让彼此那么难堪一样,她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他说喜欢上别人了,她会毫不拖泥带水地分手,但是他不说。
记忆中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重合,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不等人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年多了,同时也感受到了程舟那种近似成长的变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两年前的自己在他眼中是否有了变化。
但她在自己眼中还是那样的懦弱,即便敢于面对过去,那也是胆怯的面对。
不过,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她再也不会与他同行了。
但是她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那是程舟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她的,关于她自己的所有好的,不好的猜测,他都并未给予任何直接的回应。
“为什么当初要那样?”
似乎是质问,又似乎只是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的提问,程舟都无法回答。
所以他也无法阻止周寄安的离开。
得不到答案的她眼神逐渐变得冷漠,如同三尺寒冰:“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我也不接受,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甚至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什么叫做锥心刺骨。
周寄安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让程舟觉得她还在意他这个人。
程舟似乎是没有听出她的拒绝:“无论你接不接受,这我都应该做的,而且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
程舟负气地看着地面:“我还会再来的,如果你不愿意来见我那也没关系。”
周寄安不明白他的固执是为什么,明明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性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诉我那个原因。”
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再惧怕心会为他而动摇,哪怕是如同风雨飘摇的柳条,她也不会再继续了。
所以再喜欢,再爱,又如何?总有比这些更重要,更值得坚持的东西。
次日,路问渠在自己被子里面拱了拱,躺在他旁边被子里面闭目养神的周寄安立刻就发现了,结果等了半天旁边还是静悄悄的,转头一看,他的一只眼睛睁了一条小缝,路问渠见她醒了不由得卖惨道:“姐姐,我的眼睛瞎掉了,睁不开了,呜呜呜。”
即使是郁闷了一整夜的周寄安也要费老大劲才憋住自己那不厚道的笑,甚至憋得眼前有点发黑。
两人一番洗漱之后,路问渠就一直待在厕所里面,气鼓鼓地照着镜子:“我明明后面没有哭了,它为什么还是肿的!我没有哭,我真的没有哭!”
他反复地解释,生怕周寄安不相信他似的,一脸崩溃的小模样让周寄安忍俊不禁,周寄安把热毛巾递给他:“我知道你没哭,不用一直强调啦,看看温度合适不,敷一下,我去热牛奶。”
等周寄安把牛奶都热好了,路问渠还是泡在厕所,在周寄安的再三催促下,他才从厕所挪出来,低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周寄安安慰他道:“别不开心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消肿了。”
路问渠闻言,开心道:“真的吗?在小舅来之前能消掉吗?”
周寄安把他抱到椅子上面,这个她还真不能保证,只能斟酌着说:“等会儿多敷几次可能会好很多。”
“你先吃片吐司垫垫肚子,再喝牛奶。”
临时订的鲜牛奶有些腥膻味,路问渠在鼻子边上闻了很久,踯躅着说道:“姐姐我可以不喝它吗?闻起来好奇怪啊。”周寄安一瓶都喝完了:“那你想长的和你小舅一样高,甚至比他还高吗?”路问渠认真地点头,掷地有声:“想。”周寄安又继续哄他:“那就要喝掉它,牛奶会让你变得又高又壮,还不怎么生病,不生病就不会难受,也不会吃药打针,多好啊。”
“而且这个味也不是特别的难闻,喝习惯了就好了。”最后那句话对路问渠可谓是五雷轰顶,不过他还是捏着鼻子喝了,就和周寄安小时候喝中药一样,刚喝到一半门铃突然就响了,路问渠手一抖,牛奶直接灌到鼻腔里去了,导致他咳嗽个不停。
周寄安忙着拍他的背,给他擦牛奶:“乖乖慢点喝啊,是门铃响了,又不是炸弹爆了,呛到了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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