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顾”竟然会细致到这种地步。
一股馥郁芬芳的香气在鼻下蔓延,黎洺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加了什么?”
“精油,缓解疲劳的。”尤恺头也不抬地回答,忽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戏谑地问,“你不会以为又是什么春药吧?”
“没有。”黎洺语气生硬,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打算说话了。
脚底的按揉力度恰到好处,让黎洺感觉很舒服,不出片刻,他又开始犯困了。这几天他一直没怎么睡好,需要思虑的事情太多,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那些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他暗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就听尤恺突然说:“你能不能别干了?”
黎洺对他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感到有些莫名:“什么?”
尤恺抬起头说:“夜店的工作,能不能不做?”
“……不能。”
“为什么?反正你只能从我这里拿情报,还做那种没用的工作干什么?”
黎洺无言以对,虽然尤恺说得没错,但如果他结束了那份工作,不就意味着……
“我不工作,没有收入……”黎洺回答得有些犹豫,他已经可以料到尤恺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果不其然尤恺说,“我给你钱啊,房子、车子我都可以给你,你还担心收入?”
黎洺想了想,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打算控制我?”
尤恺的想法他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包养他,真正实现他作为b的价值,他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尤恺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控制……?倒不至于,我知道你们做卧底的需要自由,我也不怕你跑了。我就是觉得你做这份工作很可笑,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黎洺和他对视了片刻,依然不动摇:“我不会辞职。”
“……”尤恺没辙了,无奈地点了点头,说,“行吧,不辞就不辞,反正你偷懒也没人管你。”
话题结束,浴室里又恢复了宁静,尤恺继续专心地帮黎洺按摩。黎洺看着尤恺的发旋,心里对于他的观感越来越复杂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尤恺今天的态度比起之前温和了很多,也更让他的心绪变得摇摆不定,脑中对于尤恺的印象在粗暴和温柔之间不停地辗转。
他一方面想要说服自己不要忘记一开始尤恺是怎么对他的,他对于尤恺这种久经情场的大少爷来说只是玩物一般的存在。可另一方面,他又时不时地会想起尤恺温柔的一面、耐心的一面、妥协的一面,甚至会因此萌生“他其实也挺好的”这种荒唐的想法。他几乎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就在两个月前他还以为他这辈子只会对韩洲动心。
“怎么了?”
听到问话,黎洺回过神,恰好撞上了尤恺幽深的双眼。这双眼睛和韩洲的完全不一样,在他看来,韩洲就像一潭温润的泉水,细水长流;而尤恺却像一团炽热的焰火,有时很温暖,有时却又灼烧得他疼痛难忍。
“没什么。”黎洺沉声回答。
尤恺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叹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有不舒服的地方,就马上告诉我,不要一直让我去猜,我没有读心术,猜不到。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你的前男友也是这样相处的?”
黎洺不禁回忆,他和韩洲的相处……没有过争吵,没有过矛盾,他们相识了十六年,早就养成了十足的默契,即使他不说,韩洲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是说你前男友这么厉害,每次都能猜中你的想法?”
“……”是。
尤恺哼笑一声,完全不信:“得了吧,就你这脾气,他要是能懂你,说明他根本不了解你。”
黎洺皱起了眉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尤恺直白地问道:“你们吵过架吗?你对他发过脾气吗?”
黎洺摇了摇头。
尤恺取过一块干净的毛巾,仔细擦干黎洺的脚,“没吵过架啊,那你们有意见的时候都是怎么沟通的?”
黎洺沉思了片刻,完全想不出他和韩洲何时有过意见相左的情况。
尤恺怪异地笑了一声,道:“你和你前男友这么和谐啊?挺稀奇啊,真实情况不会是你有意见但你不说,他也不问就自作主张吧?”
被他这么一说,黎洺有些生气了。他和韩洲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轮得到尤恺在这里指指点点?
见黎洺的脸色沉了下来,尤恺见好就收:“生气了?行,我作为‘局外人’,确实没资格说话。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今天过得不开心了,都要及时跟我说,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不说,你心里头的怨气只会越来越重,你又喜欢一直憋着,憋到最后你不生病谁生病?”
黎洺眨巴了下眼睛,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问你,”尤恺拿过拖鞋,帮黎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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