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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听笑了:“他妈的都不要脸了,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见我毫不留情面,陆江明登时咬紧了后牙槽,看得出他已经在忍耐的边缘了。

我挣脱蒋磊的手,靠近了他恶意十足地低声警告:“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叫上蒋磊一块来,就别怪我把我们那破事全抖落出来。”

说完我就一把推开了门。

“姜沉!”他在身后又沉又重喊了一声。

我脚步一顿,然后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我根本受不了他用那种语调叫我的名字,更不用说回头看他的神情,一定又是那副带着一点儿隐忍的脆弱、委屈和示好的眼神。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不撑起强硬的姿态,如果不走快点,我一定又会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的确,过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法像他那样轻飘飘地说上一句“至于吗”。

虽然几次的混乱纠缠都绝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从一开始我又何尝不是被他引诱到失去理智,然后一步一步纵容他到如今的地步。

什么惨痛也好,强迫也罢,归根结底都由于我在反抗时的不够坚定、消极放纵才让他得逞。

倘若我真能撕破一切脸面和情意,把他当成个陌生人,全力与他斗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又怎么会形成这样不堪的局面。

甚至,我还有点隐秘的期望,他就这样折磨我吧,把我记忆里喜欢的那个人毁得一干二净,那我是不是就能彻底放下这些年愚蠢至极又永远见不得光的暗恋,重获新生了。

放下,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如果我真能像电影里描写的“在某一瞬间,突然就放下了”那样就好了。

我无数次期待这奇迹般的“一瞬间”,也曾想象自己变成这样。在乐队放纵自己到灵肉背离、沉溺虚幻快感的地步之时,我的确好像放下了他,我脑子里甚至没想过他。

可是,“放下”这玩意太具有欺骗性了。

在我见到他的每一眼,我就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远没有那个阅历和功力让我做到说放下他,就真的放下了。

我想,是不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呢?

在这些年的自我消耗中我还一无所获,甚至连表达爱意都做不到,如今更是连朋友的身份都失去。

而他,已经毫不留情地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与我熟悉的样子相去甚远。我们曾经所具有的那些隐秘的相似性,好像就是一场巨大的错觉和想象

我错得离谱,也无法甘心。

小舟听了我的事,从一本的后面探出头来,像盯傻子一样盯着我。

“你还真是一头装在套子里的蠢猪。”他对我作出如此的评价。

最近热爱看书的他,骂起人来也颇具艺术。

我耸耸肩,继续玩着鼓。

小舟沉思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长叹一声,伸出手指把屋子里的人点了个遍,最后指着自己的脸:“完了,我们好像都是套子里的猪。”

陈开直接拿下嘴里的烟头朝他弹去:“滚!蛋!”

小舟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去掐陈开的脖子:“混蛋,你烫到我手了!”

或许很多年后,我们才能明白,小舟说得一点也没错。

我们都是不自由的蠢猪。

我们燃烧自我去追寻摇滚,又追寻金属,就像“垮掉一代”的反叛者,疯狂地追寻sdl,追寻精神上的每一刻欢愉那样。

可这玩意一直就在那儿,也仅仅只是音乐而已。

临近开学,我却还在考虑重修的事。

因为不想重修,也因为我们乐队即将踏上新的旅途,我做了个惊人的决定——我要退学。我结束了于我而言毫无意义的学生生涯。

启程前,我的call收到了陆江明发来的讯息,我犹豫了下,还是给他回电。

听筒那端传来他的声音:“我们聊聊吧。”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者会不会回来,因此我什么也不想考虑,给了个时间,直接答应了。

又过了几天的一大早,我还去了趟我爸家。我爸是个典型的画家、艺术家,属于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养尊处优并富有文化修养的那一类人。

由于我只想把手里剩余的学费退给他,并遵循这一家三口无声的暗示和意愿,我选择只站在了门口。

开始我们还算客气。他了解了我的来意后,便立马摆出那副失望痛恶的样子。

“退学?”

“你还在玩鼓?”

“我当初怎么没把你手打断”

“你好自为之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出于文化人的矜持与清高,他没收钱,反而便宜了我。

我把钱揣兜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裤兜反而让我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糟糕。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坐上回镇上的大客车,到家里收拾行李。

他在傍晚的时候敲开了我家的门。

老老实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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