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那边调。
“喂?你跑哪儿去了?”
杨美在自家弟弟家睡了一晚起来,直到中午还不见江榄起床,去他房间叫他吃饭,才发现人没在房间。
“我来找朋友玩了。”
“你在这边能有什么朋友?”杨美压根不信这话,自己家这个儿子都没怎么回过老家,上哪儿冒出来的朋友。
“去年认识的。”江榄站在路边,打算挂电话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什么……”杨美还想接着问什么朋友,就被江榄挂了电话。
江榄先斩后奏,大清早就起来,跟着手机导航,到了汽车站,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屈津县,再在车站前拦了辆车,现在已经到了江枝住的地方。
他推着行李箱,经过几户人家,都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有人在院里问他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爷爷叫什么,就说自己是江华明的儿子,才有人说,噢,经常不回来那家的。
江榄记性不错,没有问什么人就走到了爷爷家。其实也因为附近人家都住的砖房,只有这一间木屋,所以比较显眼。
行李箱的声音停在了院子里,江榄见到门没有关,先走了进去。
方才在院子里就飘散着的香气,进门后变得更浓烈,只是里面的人可能喜欢吃辣,空气里的辛辣呛得江榄直咳嗽。
“咳咳!咳咳!”江榄记得平时杨美做菜也放辣椒,但没这么辣。
他捂住嘴巴,边咳边往里走。厨房在屋子的最左边。他走到一半,还在炒菜的人发现了他,关了火,走出来看是谁。
江榄忍不住低下身咳了几下,抬头就看见江枝站在门口看着他,像看一个随意闯进别人地盘的不速之客。
“你……”江枝开口。
“咳咳!”江榄别过头去,躲避了江枝质问的目光,因为演的成分不多,所以咳得生动又自然。再转过头时,眼睛里的泪花更明显了,虽然是被辣椒呛出来的,但能派上用场的眼泪就是好眼泪。
江枝见他这么难受,先不问了,道:“你先出去吧。”
然后转身开火,又翻炒了几下,把菜盛了出来。
菜端上桌,江榄已经把行李箱从院子里拿了进来,靠在沙发边。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两条长排带靠背的木椅子,上面铺了一层绒布。
“吃饭了吗?”江枝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榄。
“啊?没。”要不是江枝问,江榄都忘了吃饭这回事。
他抬着头答,确实像一路过来刚到,脸被冷风吹得更加白,鼻尖也红红的。
“先坐会儿吧。”江枝又转身回了厨房。
江榄没再过去,听话地坐着,环顾四周墙壁。很多年的木头了,现在依然能看到上面紧紧勒过的痕迹,他抬手敲了一下,木头发软,几乎没什么声音。
屋子也很小,几步的距离,他记得去年这个小屋子里看着总是挤满了的,实际是没几个人,就站满了。
桌子对面有个低矮的柜子,上面摆着老式的电视机,厚厚小小的一台,和广城家里又大又薄的液晶电视大相径庭。屋子里暗暗的,窗子做得小,漏进来点儿可怜的天光,江榄左右看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有点痛了。
他找了一下,在沙发旁发现一个开关,“叩”一下,屋里瞬间就亮起来了,就是窗子太高太小,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丝丝的香味传来,江榄闻出是炒鸡蛋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江枝就从厨房端了两副碗筷和一盘番茄炒蛋过来了。
电饭煲在电视机旁边,江枝背对着江榄盛饭:“知道水龙头在哪儿吗?”
“知道。”江榄老实回答,去年他待那几天总归是洗过手的。他去了之后后转回来江枝已经坐下来了,在夹那盘干辣椒呛白菜。江榄也端起碗。
“你怎么来的?”江枝平静地开口。
很好听的声音,不是特别低沉的闷嗓,而像是口中含了一颗撒上盐霜的青梅,听起来咸涩,诱人。
江榄喉结滑动,夹了一筷子鸡蛋,答他:“和妈妈一起,她现在在舅舅家。”
番茄是酸酸的品种,鸡蛋炒得很嫩,裹着番茄炒出来的汤汁,特别开胃好吃。
“什么时候走?”
江榄愣了一下,看来江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看向江枝:“不走了,我之后就在这边读书然后高考。”
江枝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噢了一声。
江榄不死心,继续盯着他:“你高兴吗?”
对方终于挑了一下眉,知道江榄盯着自己,抬眼看了回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炒的菜很好吃。”江榄不正面回答这个呛人的问题,夹了一口白菜送进嘴里:“我会经常来……咳咳!”
他忘了,闻起来就辣的东西,哪怕吃到嘴里也一样。
江枝冷眼看着,等他咳完,就提前下了逐客令:“吃完就走吧。”
江榄把白菜咽了,塞了一口饭嚼吧嚼吧了,才抬起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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