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江华明弄到和江枝一个屋了,说是男孩子长大了不能再和爸妈睡了,没有多余的床,就和江枝睡一张床。
虽然只一起睡了两年江枝就回老家了,但是他深刻地记得那两年里江榄就总是在怕黑怕雨怕雷怕电,什么都怕,所以经常大晚上的把江枝叫醒,再无辜地问“哥哥,你睡着了吗?”江枝被叫醒了,半梦半醒地回答他:“没有。”,江榄就安心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江枝好像又睡着了,就又把他叫醒,如此循环,直到他也撑不住困意睡着了才算完。
人食五谷惧万灵,江枝不会嘲笑有人天生的胆小,即使对方是个即将成年的男生,他道:“行,不去了。”
江榄松开他的手臂,他躺下来,背对了江榄,说:“睡吧。”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一会儿如果害怕,可以叫醒我。”
好像是十年前的月亮,就是今晚的夜空上挂着的月亮,江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江枝,他知道江枝没忘,只是江枝以为他可能忘了,他模糊的记忆里,有一个总是对他说“害怕就叫醒我吧”的哥哥。
只是后来哥哥突然不见了,妈妈说,家里没了个自私的孩子就是好,他却觉得哥哥虽然是哥哥,但也是大人世界里和他一样的小孩子,小孩子都自私,比如他想要玩具想要看电视想要哥哥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哥哥好像不想要玩具也不爱看电视,难道是妈妈送错了,该被送走的人其实是自己么?
后来他知道了不是的,妈妈总在喊的名字是“榄榄”“榄榄”,他再也没有听到过“江枝”。
江枝这个人随着江枝这个名字一起作为符号逐渐湮泯在了他的记忆里,直到去年重新真切地见到,有关于江枝的记忆才作为灵魂的一部分,控制不住地钻回他的脑子里。
天光照进了屋子里,并不大亮,江枝是睡够了醒的。一醒来,就觉得背后热乎乎的,腰间也有什么东西,很沉地搭上来。
他手往腰间摸,抓住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臂,与其说是搭在他腰上,不如说是怕他跑了似的,紧紧圈住了他整个腰,他用了点力把它扯出来丢回给了背后,然后转过身,面向这只手的主人,也就是他背后那个热乎乎的东西——江榄。
江榄的睫毛很长,现在眼睛是闭着的就更明显了,脸微微发红,由于靠得太近,江枝能清晰感受他的气息,没来得及感到别扭,他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太热了,虽然两个人睡是会更暖和,但会这么热吗?江榄呼吸出的热气洒在他脸上,他手抚上江榄的额头,不用再摸自己的他都知道了,冬天里哪有人刚醒时额头是这么烫的。
他没叫醒江榄,叫醒后发烧的人就会开始觉得痛了。
轻手轻脚地下楼,用手机搜了一下,给江榄把粥煮上,就出门到附近的卫生院开了些药回来,回来的时候粥快好了,再把白菜切成稀碎的小条儿,放进锅里一起煮了。
盛了碗白菜粥,端了杯热水上楼的时候,江榄刚好醒了,哼哼唧唧地,叫江枝,又烧得口干舌燥了,叫得连自己差点都听不清。
江枝打开房门,把东西先放一旁的桌子上了,端了把椅子到床边,把江榄扶起来:“醒了?”
江榄还是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只能嗯嗯地回答。
他把水拿过来,递给江榄:“先喝点热水。”
江榄才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病得浑身都痛,手也没什么力气,伸过来想接过杯子。
家里的杯子都是玻璃杯,杯壁和杯底为了扛摔一个比一个厚,本身重量就不轻,江枝怕水冷得快,接得也满,此刻看到江榄绵软无力的手,拿它怕是够呛。
“算了。”江枝伸手把江榄的手按下,把杯子送到他干渴的嘴边,倾斜了一点角度,“喝吧。”
江榄就算烧得再迷糊,脑子也有单独的神经留给江枝,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
“你发烧了,还有感冒。”江枝认真地盯着他,怕水洒出来了,他喝一口,他倾斜一点送一次,“应该是昨天下午,虽然有太阳,毕竟是冬天,你那么久只穿一件衣服,被山上的风吹着了。”
江榄的身体一向不怎么病的,没想到老天爷不仅给棉衣穿,还给病生。
难受是真的,但看着眼前关心照顾自己的江枝,他忽然觉得,老天爷还是有点东西的,有些情意他还没坦白,老天爷就先知道了。
他喝了几口后江枝就把水放一边了,把粥端过来递给他:“现在有点儿力气了没?”
“嗯嗯。”他乖乖点头,把碗勺接过来,自己埋下头开始舀。江枝把粥盛出来后加了一点猪油和酱油,让味道闻起来和吃起来都挺香的。
江榄吃了几口后突然抬头,自以为恢复了点,只是扯出的话还是嘶哑的:“怎么……没放辣椒?”
难为他对着一碗已经足够超越白粥这种东西本身色香味的白菜粥说出这种扯淡的话了,江枝知道他在开昨天中午那盘炒白菜的玩笑,给病号了个面子,笑了一声,佯装起身:“我去加点儿。”
“诶?诶?”江榄着急地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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