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颤动得更快的睫毛出卖了他,江榄知道他一定是装的,故意说的假话。
他趁人之危,飞快地凑近亲了一下江枝的唇边,说了句,“哥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双关,反正江枝被偷袭后气得睁开眼睛时,江榄已经跳下床去,把刚刚的纸都拿到厕所去扔了。
江榄回来的时候,看见江枝已经躺进被窝里了,他的脑子还处在兴奋和高兴中,钻进被子里后照常把手搭上了江枝的腰。
江枝的腰平时看起来是劲瘦的,躺下的时候会变得软一点,江榄第一次偷偷摸上去的时候,就发现这把腰细得刚刚好,一只手就能轻易环住。
他脑子里的兴奋因子还没那么快就消散,手忍不住摸上江枝的腰腹后,又慢慢地往下移,:“哥,要不我也帮你……”
还没来得及移到地方,手就被江枝拦住了。江枝有些话其实想明天再说的,已经很晚了该睡了,江榄明天还要出发回去。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能等到明天了。
他转过身,面向了江榄,这应该是几天来两个人唯一一次清醒着面对面地躺在床上,他把江榄的手折回到他的胸膛前,拒绝他道:“不需要。”接着,没给江榄说话的机会,把已经准备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你没发现吗?我刚才没硬。我会帮你弄,可能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误解,为什么会对着我说喜欢,但是也许一开始收留你就是我错了,刚才也是我没有及时阻止你出格的行为,你才会起生理反应,我帮你解决了,咱们算两清。”
江榄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沉静,然后越听越伤心,他又想起来之前回老家的路上,那跌落进谷底从心底生寒的感觉,为什么江枝会这么冷静,倒是他难过得要命,他不顾江枝反抗地一把抱住江枝,不想让江枝看到他快哭了的样子。
他哽咽地道:“为什么啊江枝,为什么?这不公平。”
江枝以为他说的不公平是说还不算两清,正要开口,却感觉到江榄的眼泪滴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愣住了,然后就听到江榄继续道:
“是我不打招呼就跑来这里让你收留我,是我骗你说害怕硬要和你睡,是我太喜欢你所以才没有忍住,为什么你就真的认了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这么迁就我?难道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所以才一个人在老家待了这么多年,明明我们是一家人……”
他这一番话倒是弄得江枝手足无措了,人和人之间虽然远近亲疏各不相同,他却好像从来没有觉得谁特别一些,除了和相依为命的爷爷亲近些,就只有从前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没像江榄说的那样这么迁就过其他人,但他的弟弟就是江榄啊,尽管长大了,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像以前一样心疼他。
“我……”江榄问了一连串像问题又不像问题的问题,江枝想开口,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答。
江榄还是没从他身上起来,埋在他颈窝里,湿漉漉的眼睫毛擦过脖颈,弄湿了他一小片的皮肤,瓮声瓮气地说:“你告诉我,为什么江华明杨美不接你回广城?不要说是你的错,你那时候才小学毕业你能有什么错……”
没想到江榄会问这个,江枝反问:“你怎么不问他们来问我?”
“我问了!”江榄哭腔明显,“他们不肯跟我说,我还小的时候他们说是因为哥哥不听话,我长大了后很少问了,即使问了他们也不肯再答。”
“嗯——”江枝听到这回答,倒是意料之中,他想了想,道:“可能真的是因为我不听话吧。”
江榄手臂在他身上箍得更紧:“我不信,你别拿这种话搪塞我骗我。”
江枝只能从头到尾地给他讲,从以前江华明和杨美持续不断的争吵,到两个人互相推脱,老师一遍遍地当众催他交学费;从抽屉里不翼而飞了两块钱,到他被打得浑身伤痕后三天没被允许吃饭,去上学差点晕倒在教室里,到两块钱被在抽屉柜的地上找到,没有人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从那一次失败的离家出走,江榄帮着哭喊求情也没用,到第二次的离家出走。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二次我特别失败。”
江榄那个时候还小,记得的事情确实不多,现在听到江枝一下子讲了那么多,他才知道江枝那个时候比他记忆中和想象中还要苦,他记忆中的哥哥原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惨最可怜的小孩。
他甚至开始恨小的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懵懂无知,为什么不再多帮着江枝一点,让狂风暴都只扑向了江枝。
江枝的脖子被他打湿得更多,眼泪不停地滑落在上面,弄得江枝有点痒,他拍了拍江榄的脑袋:“别哭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江榄不回答这么丢人的问题,却回答了上一个没来得及答的问题:“不记得,我要是记得,我肯定和你一起走,我去取代那只霸占椅子的猫,和你一起睡公园。”
江枝闻言却突然笑出了声,江榄不明所以,他就带着宽慰的语气,解释道:“那就算你这么多年都没变吧。”
“嗯?”
“你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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