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这个名字对楼少爷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是楼舟渡的舟,却又不是楼舟渡的舟。
如果楼舟渡没记错,那位“舟舟”姓许,本名许舟,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是符肃北的初中同班同学。
也是这二傻子的初恋。
这秘密最开始还是被楼舟渡给发现的。
初二那年暑假,符肃北被他妈丢到楼家住了小半个月,楼母为人亲和,见不得他俩这一天天跟斗鸡似的闹腾,拉着俩孩子的手语重心长地灌了一大碗心灵鸡汤,当晚,美名其曰培养感情,把本来睡在客房里的符肃北赶到了楼舟渡的床上。
两人浑身僵直躺在被窝,背对彼此,中间横出三尺远距离,楼舟渡难受得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睁着眼捱了一个多钟头,听着另一边的人呼吸趋向平和,似乎是睡着了,才终于翻身坐起,打算悄悄溜出去找张床凑合睡了,清早再偷溜回来。
他没有和别人一块睡的习惯,更别提此人还是他的黑名单榜首。
脚刚触到地,突然只听符肃北一声轻唤,把他吓得一激灵,差点踩不住从床上摔下去。
夏季独有的燥热夜晚,连风儿都是嚣张的,扬起柔软的纱帘,送进如水的月色,映出一个满面惊慌的小小少年。
楼舟渡僵在原地足有二十秒,这才意识到,符肃北没有醒,只是在说梦话。
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想看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小子梦里能不能说出点惊世秘密来,结果屏声静气等了半天,等来了一声“舟舟”。
声音与白日里全然不同,很轻,很柔,也很甜,像是一朵蘸了蜜糖的软云,再听时又带了一点闷闷的涩,好似酸苦的橙子汁。
欢喜、胆怯、惶然……
一份藏在少年心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
楼舟渡没听着秘密,反而听他唤“舟舟”婉转唤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没劲儿,下床跑去客房睡,谁知刚躺上床,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符肃北他们班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可不就是叫许舟吗?
符肃北喜欢那个oga?
这消息可比任何秘密都劲爆。
楼舟渡之所以清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他那个年纪精力过剩,为了证实这个“把柄”的真实性,没事儿就跑去探寻符肃北和许舟两人的行踪,果真在开学两个月后,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得意洋洋地拿着这些证据跑到符肃北面前去耀武扬威,当场就把人给激得恼羞成怒,挥起拳头跟他打了一架。
在那之前,他从没见过姓符的发过这样大的火。
他们虽然关系恶劣,互相针对,但本身心地不坏,轻易不会触及彼此的底线,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楼舟渡后来没再关注这事,也不知道他和许舟之间的爱恨纠缠,不成想,这人还真是符肃北心里的那道朱砂痣,十余年过去了,竟仍在念念不忘。
然而他现在自身难保,哪管这傻逼嘴里喊的是朱砂痣还是蚊子血,他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皂角的清香从衣领里透出,醉鬼仿佛受了某种蛊惑,鼻尖贴在他肩窝乱嗅,滚烫的手顺着上衣下摆,灵巧地钻了进去。
“操。”楼舟渡被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给恶心了个够呛,抵住这醉鬼的肩膀想把他掀开,原本百依百顺的符肃北进了这里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八爪鱼似的死死黏在了楼舟渡身上,一只手掐在那把劲腰上怎么也掰不开,浓醇如酒的信息素藏在真实的酒气中,被悄无声息释放,隐隐绰绰弥漫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地扑向毫无防备的楼舟渡。
alpha会对同类的信息素产生敌意与抗拒,但婚姻的关系又为此多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吸引,等楼舟渡感到一丝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一个疏忽,就被全方位压制在了下面。
楼小少爷感觉符肃北像一只巨型蠢狗,而自己则成了一块硕大无比的人形骨头,他心想符肃北果然不愧他那张总是不讲人话的嘴,的确是有一些狗的本能在身上。他被又亲又摸了好几下,终于是怒上心头,使足了蛮力将人踹翻出去。
他爬起来,手往自己脸上身上一抹,再一看,得,澡是白洗了。
目光往下一瞥,符大少爷衣衫不整地躺倒在地上,脸向他这边微微偏着,一双眼迷迷蒙蒙,眸光却是惊人的明亮,一时间竟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大少爷,酒醒了?”楼舟渡拿脚尖踢了踢他,懒懒开口:“醒了就赶紧起来,咱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佛,打电话叫你的人来,拾掇拾掇,半小时内给我滚蛋。”
他抬手做了个滚滚滚的手势,懒得再操心这些糟心事,越过人就要往浴室去。
脚踝突然被人一抓,害得他原地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出个狗啃屎。
“……”楼舟渡这下是真火了,转身就要给这不长眼的东西一点颜色看看,一回头,先一步看见了符肃北那张红的明显不正常的脸。
他眼皮微微一抽。
果不其然,符肃北看着他,哑着嗓子说:“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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