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错无声地咧嘴,不知道该笑还是哭。不会的吧,她怎么会想起我,她甚至连一个笑容都不肯施舍,她甚至为了逃跑,不惜利用我,亲手把儿子推向深渊……
她恨我,她的恨都写在我的名字里。池错,从头到脚,都是个错误。
多余的伤感并不适合池错,他孑然一身,没有资格伤春悲秋。
快过年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正为房租水电费发愁呢,这样也好,好歹苏凌云给我包吃住了。
池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饶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累得他呼呼直喘。
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找点吃的,这是池错的计划。
过多的思虑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有用的,什么都不想,只看眼前,这是池错与自己和解的办法。
但还没等他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洗掉,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医疗仪器的大家伙走了进来。
床被推在靠窗户的一侧,沙发放在对角的墙边,那个大仪器摆在屋子正中央,池错躲在厕所默默伸头去看,嚯,那东西总觉得很眼熟,在哪见过似的。
很快池错就知道这玩意在哪见过了。因为他被两个男人强拉硬拽地从厕所拖出来,也不顾他身上还血迹斑斑,直接就按在那椅子上,双腿被扒成型地门户大开,大腿架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
是妇科检查用的椅子,但池错在a片里见过,是用来玩“s”游戏的道具。
“喂!”池错直接放弃抵抗,抵抗也不过是再多添几道新伤,“我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
从中午到深夜,快十个小时没吃没喝,池错有点想念扔在路边的鱼香肉丝盖饭,还有那包没拆封的白沙,心疼他的二十块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孙子。
没人理他。两个人按部就班将池错用铁链捆好,扭头就走。临走时还不忘把卧室的灯关上,徒留池错一个人赤身裸体与黑暗对视。
“喂!我真的很饿啊!”提高了声音。
“给根烟也行啊!”还是没有任何回馈。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池错一个人,不同的是,这回他除了脖子,哪儿都动不了。
离新年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苏凌云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今天更是都过了十一点,连个音讯都没有。
叶婉打电话过去,竟听到他和别人打架的声音。
本来准备等人到家了好好盘问盘问,可当黑着脸、一身煞气的苏凌云开门进来时,叶婉又把到嘴的询问咽下了。
“吃饭了吗?”倒了杯热水,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还有血,还是没忍住,斟酌了用词,叶婉小心翼翼地问:“刚回国连一个月都不到,遇到什么事非要动粗啊?”
“没什么。”苏凌云接过水,“妈,我在外面租了房子,离公司近,想早点熟悉公司的事,过完年准备搬过去住。”
苏凌云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叶婉虽不舍,但孩子都二十多了,早晚是要独立生活的,搬出去也是正常,只好点点头。
“用不用妈过去替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自己可以‘收拾’。”
眼前浮现出池错的脸,苏凌云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冬日的太阳透过窗,照亮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张诊疗椅上用铁链拴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仔细看他身上还有些干透了的血迹。
池错被晃眼的阳光弄醒,睁开眼发现自己保持这个姿势竟然睡了一夜。
我操,冻得我都成冰雕了。
转了转眼珠,身体僵得好像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尸体,又凉又硬。池错暗骂一声,试着小幅度地扭动,以防自己真的成了冰雕。
胃里空空如也,池错滴水未进一夜,到现在可谓是前胸贴后背。时不时就要干呕,好像胃酸反流,烧得他喉咙成了腌泡椒的罐子。
正寻思怎么自救,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是苏凌云。
“来了?给我弄点吃的,他妈的我从昨天中午……啊!咳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池错肚子又挨了一下子。
苏凌云一言不发,黑着脸,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池错一拳。
下手之重,仿佛那瞬间池错跟他死去的老爸打了个照面又回来。
“咳咳咳咳咳……”不知道是哪儿的血,总之这会儿池错又开始往外呕血,拜苏凌云所赐,暂时是不饿了。
“你当是来度假?”
黑框眼镜后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苏凌云像个机器人一样,执行着既定的程序,说着提前输入好的话语。
“要杀我就掏刀,要操我就掏鸡巴,别他妈的玩这套!”池错清了清嗓子里黏腻一片,吐出一口浓厚的血痰,“看你这傻逼样,是不是想哥想了十来年了?”
身体都虚到一口气吊着了,嘴巴还不饶人,不用想,自是又挨了几下。
“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苏凌云问。
池错满身虚汗,下巴还滴答着往下滴血,他提着嘴角哼笑一声,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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