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我坐一块监督我不就行了?“韩玉麟说得理所当然。
游青山不作回答,但时雨很清楚,游青山接下来会和韩玉麟坐在一边。
时雨无言以对。
只是一个小小的座位,韩玉麟都能发作到所有人都看向他。
时雨甚至是理解韩玉麟的行为的,因为懂事的小孩可没人会管。
韩玉麟在游青山面前就像一个看着乖巧实际脾气古怪而且不服管的刺头,而游青山也总是不自觉地还把他当作一个高中男生。当哥哥的人会这么自以为是也是正常的,在哥哥看来,年长几岁永远都年长几岁。
哪怕弟弟都能涨着裤裆摸他腿,都到了能把人操进医院的年龄,他也还是会被蒙蔽。
目睹一切的时雨感到操蛋,他心态紊乱地扒着碗里的饭,根本没听进多少韩家人聊天的话语。
吃完饭,游青山就去了客房。
他撑在水池台上,匆匆洗了把脸。
镜子里映出的男人面色沉穆,水滴从眉骨上滑过,他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
半敞的房门走进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他身后。
韩玉麟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游青山,游魂般的吐息让后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游青山睁开眼,轻微地咬紧了腮帮。
韩玉麟一无所觉,他偏头靠在游青山肩上,依偎般喊着:“哥哥。”
砰的几声闷响,韩玉麟被扯着摔到了墙上,他喊了一声疼。
游青山的手臂扼着他的喉咙,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吼道:“韩玉麟!这里是韩姨家,别再耍这些小动作。”莫名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两人在阴影中对视,让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两者的眼型极为相近,只是游青山更硬朗。
韩玉麟一点都不反抗,开口就表态:“对不起,哥哥…”
哥哥多怕他矫饰出来的光鲜毁于一旦啊,可怜到了可爱的地步。
可我只是想哥哥多注意我,别总关心那个时雨,韩玉麟自顾自叹了声气。
方才用餐时,韩玉麟仗着没人敢置喙他,便紧紧地靠着游青山坐在一起。期间众目睽睽下,他在餐桌下的手脚一直不干不净,差点让游青山当场失态,一顿好好的饭被他搅和得没滋没味。万幸的是,除了他们俩,没人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污糟事。
“哥哥,我头好痛。”韩玉麟眉宇间泛上一层苦涩,游青山的动作让他撞到了后脑勺,这声哀呼让游青山不由松了点力气。
韩玉麟察觉到了游青山动摇的态度,他颇为开心,因为面前近在咫尺又气宇轩昂的游青山正因为自己而动气。他目的明确地盯着游青山的唇瓣,不知不觉中凑了上去。
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游青山推开了他。
游青山不与多言,撇下他出了房间。
韩玉麟怔在原地,失笑出来,落空的吻仿佛和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织在了他的心头。
他并没有感到失落,他们是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亲人,如果游青山选择划清界限,说明他还在意韩玉麟。同样的,如果他接受了韩玉麟,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接受,那也是在意对方。
“你爱我吗?”“至死不渝。”电影里的恋人正互诉衷肠,他们健康的深情,在韩玉麟耳边若隐若现。
韩玉麟站在两层高的阳台上,底下就是花园。他眨了眨眼,看见游青山和时雨正在交谈。
爱,是什么呢?
寄生的胎儿往往会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胡闹地彰显着存在感,它从头到脚的每一根血管,都是被给予的。
它会有爱的概念吗,它此时就爱上了孕育它的人吗?
人会在死与变里,逃避着变,恐惧着死。再等到风沙侵蚀,终于寂寞地溃败。宛如一声跳跃的口哨,在卑鄙的碑文里轻描淡写地消失。
它出生的时候是恐惧且逃避的吗,那样的啼哭,在为谁?
它第一眼看到的有多少幻影,透明的魔鬼,闪亮的帆船,无边的冰山,就好像怪物在唱歌,而它在学这首歌。它显得那么反常,无师自通地感受到空虚,盯着“妈妈”秀美的面容不动,哭叫了出来,灵魂在痛一样地哭,好像在漫长地报复着带它来到此间的你们。
“一定是缺了哪里。”他们说。
它开始慢慢地衰退,隐蔽得像个陷阱。身体的机能明明完好地运转着,他们却很害怕看见它。
渐渐的,它恍若爬回了从前,在子宫里汲取着营养,不知疲倦地沉浸在遗留的记忆碎片里。
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比婴儿要清脆许多的咯咯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一个偷跑出来的黑色小兽扒在笼子外面,看着它。
“我的弟弟…?”小兽摸了摸它。
它醒了,忽然就从嗜睡的迷宫里脱胎,而疯了一样的震动从心脏的另一端传递过来。
它以超越常理的直觉感受到了,它失去的那一半的骨肉。
它挣扎地,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
等到懵懂的眼里映出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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