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又变得不善起来,奈哲尔心虚地转开视线,试图转移话题。
“哼,三个条件,要么我死了或者失去意识,要么我被丢出去,要么我没武器了,你可以随便选。”从莱茵过于呛人的回答来看,旅人转移话题的努力显然十分失败。
无可奈何的奈哲尔只得叹了口气,“那么,我拔剑了。”
“求之不得。”
与青年拔剑时候的气势截然不同,黑发的旅人真的就只是随随便便的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来而已,只是他的剑再度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剑刃竟然不是金属,而是一种非金非石的淡黄色泽,看上去温润而美丽,和冰冷的银月不同,是真正柔软细腻的淡金色月光。
拔出来的时候比呆在剑鞘里还更像装饰品,这样的武器连莱茵也没有见过,但他只为此分心了一瞬,随即便调整呼吸,将周围看客们的吵嚷,微风吹过耳畔的动静全数抛于脑后,青年忘却了附近的全部声息,唯有面前的对手依然留在场上。
那个古怪的男人拿着奇怪的,花里胡哨且毫无杀气,更没有半点血腥味的月刃,像每一个不通武艺的外行人那样,全身都是破绽地站在原地。
因为他多少放出了大话,于是莱茵的第一击从直接把对方掀下台,换成了一记勇猛而迅捷的劈砍,虽然只是跳起来砍一刀,但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直到剑光在半空划过,刺痛了围观者们的眼睛,同时又有一声金属被撞击的尖锐锵音袭击了耳朵,大伙才意识到青年和旅人已经对过一招。
不过是一眨眼,莱茵便已经从决斗台的一端,来到了另一端。
大部分来不及反应的人,会被放慢速度的莱茵用剑柄砸下台。
但黑发的旅人跟上了青年的速度,他甚至成功抬起了手,然后——单手举着手里的剑,若无其事地迎下了青年这能够直接劈晕重甲骑士的一击。
借着反震的力道轻盈地从旅人身前一个翻身退开的莱茵,落地站稳之后才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看手里仍在嗡嗡作响的长剑,以及黑发的旅人纹丝未动的双脚。
奈哲尔的手亦不见颤抖,还慢条斯理地将抬起的剑缓缓放下。旅人没有撒谎,他确实不会剑术,但有这种离谱的反应力和力气,确实只靠随便挥舞棍子,也能轻易打倒大部分人了。
“……天生怪力……”莱茵喃喃地说道。
黑发的旅人看上去并不得意,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差不多就是那样,所以才说我只要上台,对大部分人而言都不公平。”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青年咂咂嘴,“不过这样才好。”奈哲尔本以为自己显露的实力能让青年知难而退,但对方的震惊只维持了片刻,随即看向他的眼神简直称得上两眼放光。“这样才有意思啊,总和一群不够格的家伙比剑,我早就腻味了啦!”
“喂,你的眼睛和速度应该也很厉害才对,别装柱子了,好好和我玩一把啊?”
等,等一下,一般来说,他这样做之后大家不是只会大叫妖怪吗?
但实际上,不止是莱茵看起来非常兴奋的样子,甚至连围观的看客们都鼓噪起来,呼朋唤友,喊着这里有个厉害家伙,这场决斗不看要后悔一年之类的话,把整个决斗场再度围了里三层和外三层。
从来没受过这么多热切眼神注目的奈哲尔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石化了。
被众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弄傻了的旅人没来得及思考太多,便迎来了青年剑士疾风暴雨般的攻击,虽然他成功地用手里的剑把那些劈砍挑拐全数挡下,不过面对来自下盘的踢击和突兀踹打,就算是稳如石桩的奈哲尔也必须后退闪避。
北地的决斗台是真刀实枪的决斗,并不搞什么优雅和形象,莱茵只攻击小腿和膝盖,已经算得上礼貌和克制,更过分一点,直接踹裤裆的也大有人在。
“为什么,一直都,只挡不攻!!你的力气,明明可以,一击就,折断我的骨头!!”丝毫没有停止攻击的剑士这样叫喊。
“……你那么快,我并没有蓄力的余裕啊。”黑发的旅人苦笑着说道。
“胡说什么!你这家伙,连气都没喘呢!”青年望着接下了快三十来下剑击,期间走位大半个决斗台却依然呼吸平稳的怪物男人,恨恨地说道,相较于肉眼可见毫无动静的对方,自己的体力消耗倒是越发剧烈,额头和脊背上的越来越明显的汗水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金属被击打的铿锵声不绝于耳,青年手中的长剑几乎成了残影,唯有和旅人的剑相交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出现片刻,如月痕般的剑光在两人的周身舞动,巨力敲打而出的火星在决斗场上随风飘摇,看客们早已经从最初的鼓噪不已,变成了屏气凝神的捂嘴观看,整个决斗台上只剩下剑士和旅人挥动武器的声音和偶尔传出的破碎对话。
其实骑虎难下的不止是感觉不妙的莱茵,奈哲尔同样十分头疼,他既不想无谓地令青年受伤,又不愿自己被砍到,放水认输的道路也被堵死,偏偏青年的实力确实强劲,自己竟然无法轻易用此刻的姿态压制对方。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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