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毫无防备、蜷缩得像个虾子一样陷在沙发里的,正是他当初做梦都想弄死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三岁小孩,他猜自己应该是误触了最高科学院里的什么科技仪器,导致全星际的时间线完全变得混乱起来。
听说最近科学院那群疯子一直对空间纬度之类的东西十分热衷。
楚渊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错误传送至某个时间段里了,且这种情况会连续不断地进行发生,因为在这次变小之前他已经经历过了两次,不过那两次他都苏醒在星际战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铩羽军一刀切了。
这是第三次。
他发誓一定要抓住机会,结果不仅人变小了,还将坐标通过私人频道发给了航道正好处在附近的铩羽军前首领,最后不仅通讯频道损坏,还要跟死敌共处一室。
不过好在蒋斯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他两句话遮掩了过去,并且直到目前,这货应该还没有想要杀了自己的意思。
在同自己宿敌朝夕相处的这十五个地球年之中,楚渊了解到,未来时间线的自己应该是死了,最重要的是他终生所保护的萨勒斯也被一炮轰没了,他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就想拿刀把蒋斯珩肢解了当太空垃圾丢出去,但权衡利弊,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还需要利用蒋斯珩的通讯频道和飞船来连通自己的部下。
楚渊剥着手中的橘子,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知道扞卫军都去哪儿了,如果萨勒斯星消失了,那么扞卫军只能随最高议会被迫迁都到其他星球,想起这个事他就开始生气起来。
楚渊默默将目光移向熟睡中的蒋斯珩。
归根究底,都怪他。
然而蒋斯珩听不到他的内心,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睡得比猪都死。
不知道这样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多久,满屋子里的灯光突然共同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楚渊就听见门外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大型的机械从空中砸下来发出的声音,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楚渊警惕地站了起来,本来抱着酒的菲尔斯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哦哦哦,狗娘养的!又来了!”菲尔斯丢掉手里的酒,迈着沉重的步伐开了门出去。
外面的狂风刮得门哗啦呼啦地响,蒋斯珩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一下,楚渊望了他一眼,转身便带上门迎着刀子般的风跟着菲尔斯跑出去了。
等他和菲尔斯出了厂房之后,垃圾处理场里就是另一番景象,那些高高的机械吊车全部都停止了作业,硕大的几根吊钩线缠在一起成了一团乱麻,地面上由卫星控制的铲车也通通偏离了轨道撞在一起。
菲尔斯嘴里咒骂着和工人们一起把翻倒的铲车搬开来。
楚渊锐利地捕捉到一名被困在铲车中的工人,他赶紧去帮忙把人从破碎的车玻璃里拽出来,那人身上被砸得不轻,头上被玻璃割破了,菲尔斯嘱咐工人们:“快把他送进医务室里处理一下。”
楚渊站在他身边:“这是卫星出了问题?”
菲尔斯捂着头:“是该死的太阳风暴,又来了又来了,每年基本上都要来那么一次,这些机器都是通过卫星控制的,卫星损坏了,它们也没有办法工作,这些铁块不可能让我们的工人来抬。”
楚渊问:“不能切换为手动模式吗?”
菲尔斯摇了摇头:“那些都是老古董了,我们这里除了安老头没人会修那科技爆炸前的玩意儿,不过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可以去看看安老头在不在他的破烂堆里。”
楚渊跟着菲尔斯在臭烘烘的垃圾场里穿梭,他有些惊讶在这片废墟一样的地方居然还会藏有一间小房子,房子是用木头搭建的,看上去实在容易漏风,门窗紧闭,菲尔斯走近了些也不知道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叫骂着跑到门前一脚踹在门上。
但他显然喝酒喝多了,这一脚不知道歪到了哪儿去,菲尔斯骂道:“真是个怪老头!他在里边烧炭还关窗子!”
楚渊见势不妙,立刻冲上前把门撞了开来,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飘散出来,菲尔斯挤进门去把窗户全部打开来。
楚渊连忙去检查安老头,安老头躺在用酒瓶堆出来的“床”上,这老家伙非常消瘦,脸上的肉塌下去凸出高高的颧骨,还睡得正香。
摸完脉搏,楚渊便冲菲尔斯说:“人没事,幸好我们来的比较早。”
菲尔斯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大笑,然后一点儿不留情地踢在熟睡的安老头腿上,安老头被他这么一踢直接滚下了自己的酒瓶床,他大叫一声:“嗷——!谁?!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小子!”
菲尔斯却一把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别废话了伙计,太阳风暴又来了,现在需要你去看看供电室里的那堆破烂,”
走到门口菲尔斯还不忘偏头嘱咐楚渊一句:“那位蓝眼睛先生请你帮我拿一下桌子上的工具箱,非常感谢。”
楚渊拎起桌上的红色工具箱,深呼了一口气,冷气顺着他的呼吸道侵入他的全身,他初来乍到,觉得自己有些难以适应这里淳朴的风土人情,不过现如今太阳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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