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乾清宫总管太监白进青衣小帽,后头跟着六个徒子徒孙,蹑手蹑脚进得暖阁,无声点燃明烛,让徒弟们捧着金盆漱盂恭候,自己亲自去撩开厚重帐帘,跪在龙床前轻声唤,“万岁爷,该起了,今日殿试。”
轻声唤了三声,才听到重纱里头闷哼一声,白进忙撩开纱帘,抬眼看皇帝陛下紧皱双眉,敷在眼部的丝罩也歪斜露着敷药。白进不敢动,先用药囊凑在人中处让人闻了,听得喉头嗬嗬轻响,才敢上手解了丝罩,用热手巾擦了嘴边龙涎,换了一夜已是湿透的丝巾。
姬旻只觉眼皮透出几丝光亮,精神方才有些清醒,已是无法控制的喉头作响,心里愈发嫌弃自己。每日只要一清醒,这咳痰就便如影随形,后面立时就要跟着……
白进何等乖觉,立时送了个沉香绣球塞进姬旻鹤手之内,免得他动起来掐破手心。刚要用玉板压住舌头排痰,身后已是响起一声,“孤来。”
白进不用转身就知道定是皇太子到,小心让开位置,姬昱泽熟门熟路凑上去扶着人靠坐在重叠迎枕上,玉板压住舌头,手握空拳拍着背,等到姬旻喉头的浓痰顺着玉板滑出,才伸手取了蘸了蜜水的玉棒给他润唇。
“父皇,儿臣服侍您纾解。”姬昱泽每日都来伺候皇帝起身,已是熟门熟路,说得就好像喝茶饮水一样简单。姬旻刚咳了痰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手里握着绣球已经贴在胸口不住抖动,嘴角银丝拉得老长,刚换的丝巾已经氤氲起来。
姬旻眉头皱得更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每日早上这羞耻之事,身为九五至尊,却是要任由这些内侍摆弄他最私密之处,而太子更是亲子,也要目睹君父无可奈何的软弱无力,虽然太子从来都用孝道为先堵住姬旻劝慰,可是毕竟让儿子看光,让姬旻总是心里别扭。
姬昱泽伸手抹去姬旻嘴角的口涎,手指间捻了那些湿润,眼神晦暗看着床前内侍太监,忍住把手指吮吸入口的冲动,还是端着一脸孝顺模样,示意白进撩开锦被。
锦被下枯瘦双腿直入眼帘,姬旻下1身竟然是未着寸缕,只胯1间围着明黄丝布,此时已经洇出暗色,染湿了云纹,腿1间还夹着个丝绵软枕,随着没有几丝肉的大腿轻轻抖动。姬昱泽将人安顿靠在迎枕上,亲自解开尿布,用热手巾擦拭龙根,再热敷腹底,手上不停打圈,嘴里还不住嘘嘘作响,龙根淅淅沥沥尿出来,染黄了软枕,一股腥臊味散开,姬旻已是摇着头转过,鬓边霜白头发都耷拉下来。
姬昱泽闻着味道带腥气,颜色也泛黄,不由自主也皱眉,回头看白进就带了些斥责,“昨日夜间,未曾敬奉父皇饮蜜水不成!怎得龙液如此发黄。”
白进小心赔笑,只跪地磕头,“回太子爷,昨日万岁爷龙体不爽利,早早歇下,故而晚间未曾进得蜜水。”
姬昱泽长出一口气,知道估计是皇帝不肯,怪不得内侍,也只能狠狠瞪了一眼白进,“若再有此事,自己去慎刑司领责!今后若是父皇不愿饮水,速来报孤知晓!”
白进忙不迭答应,姬昱泽看看龙根吐尽,用热巾擦了,见帕子上有些粉红,偷眼见姬旻还未曾睁眼,于是俯下身去打量,看是血尿还是月事,看蜜蕊略带粘稠,该是到了月事之时,又细细擦了,扑了上好香粉,才替人换了新尿布,穿好开裆内衣。
姬旻觉着双腿被活络筋骨,流涎的嘴角似乎也被喂进了几丝苦参汤,才勉力咽下,吊起些精神睁开一双桃花美目。
大周朝当今皇上是个无法自理的瘫子,是举国皆知的事情,可姬旻还有个秘密,只有贴身伺候的内侍和太子并几个太医知道,他是个双儿。虽然身怀异象又自幼体弱,十五岁登基之后,内忧外患齐来,可姬旻性子强硬,拖着残破身躯呕心沥血治理天下,到如今御极三十载,天下太平,盛世彰显,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像是耗尽了精神力气,只留下一具空壳。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姬旻登基后一直到很晚才充盈后宫,还是为了平衡前朝,娶了几个大家之女,太子出生之时,姬旻已经二十三岁,在大周朝算是得子晚的。当时正是匈奴叩边,姬旻为了平定边患,激励士气,拼着身体不要御驾亲征,当时朝廷里百官反对,说到底就是要他留个血脉,免得后继无人。姬旻吃了药才进后宫播1种,结果因为身体太弱,几个月临幸了四位妃子,只有一个有孕,就是太子生母端妃。等太子落地,姬旻就御驾亲征去边关,等灭了匈奴得胜回朝,才知道端妃因产后出血已经病故。
太子从小没娘,姬旻心疼的很,从小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也就只有太子十岁时姬旻中风,才放他去毓庆宫住。只是太子仁孝,每日还是要来服侍他起身,常年陪伴左右,让姬旻总是心软安慰。
姬昱泽喂了参汤,看人脸色稍微好些,有些犹豫看着他下身,“父皇,腹中可还使得,是否要排解之后才临朝。”
姬旻自中风之后,右手蜷缩伸不开,形如鹤爪狰狞,只要醒着就不断颤抖,平日都是捏着个绣球不让他掐出掌心血痕,而因为心疾体虚,早就带得两便无法自控,每日不包着尿布就时时滴漏,后头也必须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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