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手指。
室友们都睡了,陈暖暖向四周看了看,蹑手蹑脚地拿着手机,轻轻地离开了宿舍。
走廊尽头是一个僻静的消防通道,平时没有人来,何况是大半夜。
陈暖暖从睡衣兜里0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这几天都没x1烟,第一口就让她有点晕乎乎的,烟雾刺激到眼睛,让她有流眼泪的冲动。
她打开手机,重新看到了自己没回复的那三条来自夏远安的信息。
10:30卡先生:睡了?
11:10卡先生:今天g嘛了?
11:28卡先生:怎么了?
夏远安发来消息的时候她当然看到了,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她不愿意坦诚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会忘记,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废物。
但是现在,她疯狂的想和夏远安说话。
她也是脑子ch0uch0u了,想都没想,把和夏老师的聊天框打开,啪啪啪地打字,按下发送键。
库库炫棉花糖:夏老师,对不起我没给您回消息,您睡了吗?
指尖袅袅烟雾在寒夜中升腾,她看了看时间,00:27分,这个时间点,怎么想夏远安都已经睡了把。
夏远安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为了回她的信息还醒着,那不现实,陈暖暖确实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然而夜凉如水的静谧,让她的难过无限向深远处扩张。
她茫然四顾,孤独感像是头顶白惨惨的灯光一样,笼罩全身。
人的负面情绪,大部分都是因为自责而导致的。
当一个人遇到挫折,如果只是单纯的倒霉,往往仅会感叹几句天道不公,其实并不会太走心。
然而但凡是本可以避免的灾厄,如果真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最终没躲过去,这时候自责的念头就会迫使人一遍一遍的反复回想,那些“我本可以”和“我真废物”,盘旋在脑内,像是慢x毒药,蚀骨噬心。
陈暖暖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在冷夜的空气中滚烫的流过脸颊。
就在泪眼朦胧间,她的手机嗡的振动一下,然后屏幕亮了。
卡先生:在
卡先生:还没睡?怎么了?
两条信息如同破开孤寂暗夜之海的船帆,船舷上的灯光徐徐拨开海面上的迷雾。
陈暖暖忽然觉得全身像是被这手机的振动激活,马上把手中燃剩一半的香烟扔进旁边的易拉罐瓶子里。
她清清嗓子,两只手握着手机,像是那个在圣诞夜街头捧着火柴的小nv孩一样虔诚。
库库炫棉花糖:夏老师,我可以给您打电话吗?
库库炫棉花糖:那个,如果您休息了就算了。
很快,她就收到了夏远安的回应,不是微信,而是一个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喂,小暖,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夏远安的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后特有的混沌鼻音,听起来哑哑的。
“夏老师,那个……我把你吵醒了吧。”
“嗯,没事。”夏远安问:“你现在在哪儿?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什么事。我在宿舍的走廊里,她们都睡了,我在外面打电话,周围没有什么人,抱歉啊您的信息我还没回复。”
“今晚是有事情在忙吗?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真没什么事吗?”
夏远安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有点急,不像平常那样稳。
陈暖暖连忙解释:
“真没什么事,夏老师,那个,我不应该这么晚打扰您,我,我,我就是哎,您是不是生气了?”她g巴巴的说。
“b起道歉来,我更想知道你现在和我打电话的理由是什么。”
夏远安的声音听起来明显b刚才更清明了一些,想来是彻底醒了。
陈暖暖刚刚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忽然噎住了,又不想很快的结束通话,于是想了想,还是支支吾吾开了口: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吧……唉就是吧,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人是不是都会迷茫啊什么的,b如说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身边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东西,以前一些可以做的很好的事情,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都变得很陌生,就……很不适应,很乱,总是出差错,总是,嗯,事与愿违,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什么的……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夏远安那边没有开口,一直在听她言不达意地说着。
深夜的楼道里寂静无b,窗外传来风吹树枝摇晃的声音。
陈暖暖蹲在一个墙角,背后传来丝丝凉意,她觉得自己要被这无边的寒夜给一口吞了,只能靠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细微呼x1声陪伴。
陈暖暖说了半天,又忽然顿住了,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我……我也没什么事,那个,这么晚打扰你睡觉,你没有生气吧。”
夏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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